他瞧了瞧四周,这院子荒废多时,想来上一任县令也不住在此处,所以院中贫瘠,难生草木。
“嗯?你回来了啊——”
姜晏宁睡梦中感觉有人挡了光线,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跟前。
“太晒了,怎么不回屋里去睡?”陆司昀挡着撒在她脸上的刺眼阳光,担心地问。“春喜和莲萃呢?”
怎么身边连一个侍候的都没有。
“春喜去帮我跑腿了,莲萃盯着佩儿呢。”姜晏宁嘀咕着,伸了个懒腰。“早些时候乏了,晒着太阳正好,谁成想这时候如此的晒... ...你要是不回来,我都要化了。”
“你又不是个雪堆起的娃娃,怎么会化了。”
陆司昀听着好笑,倒是觉着... ...她好像的确晒黑了一些。
道是,“一会儿若得空,我就让百里去城外挖些树苗,再找些种子,种在院子里。你便可安心待在这里晒太阳了。”
“那敢情好... ...”姜晏宁想象着院子里有几棵小树,遮遮荫凉,“到了夏天,就从冰窖里弄些碎冰来,用果子泡了水冰着,躺在树下... ...”
陆司昀抬手就敲了她的额头。
“干嘛!”姜晏宁撅起了嘴。
“你有着身孕,还敢贪凉!”陆司昀故意收起了笑脸,“警告”说。
“那... ...那要是他想吃呢?”姜晏宁忽而想起了肚子里的小东西,犟道。
“他刚多大啊!他能告诉你,他想吃?”陆司昀拿她一点脾气都没了。
贪嘴还敢说是肚子里那个想吃。
“嗯!”姜晏宁高高抬起下巴,“就是他说的!他说想吃... ...不信你问他!”
陆司昀无奈叹了口气,想来她还不知道肚子里的小东西,这会儿是个什么样子呢。
“那你就告诉他,不行。”
一听肚子里这个说要也不行,姜晏宁泄了气,坐在藤椅上踢着两条腿。
表达着自己不爽的心情。
“好了。”陆司昀在旁边坐下,按住了她的腿。
姜晏宁刚老实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你今日,见着百里岳了?”
“怎么?”
陆司昀顺势把她的腿架到自己腿上,轻轻揉捏,他从书上看来,说女子有孕会导致脚踝肿胀。
不过许是月份浅,姜晏宁的脚踝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瞧着春喜好像和昨天一样,也不知道百里岳是不是也和昨天一样。”她想着,那两个人互相表达了心意后,总该有着些不同吧。
陆司昀自顾自地练着他从书上看来的手法, 漫不经心地说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突然之间也不会表现得太不自然,让我们看了笑话。”
本还期待着看到春喜和百里岳不同的一面,如今希望落空,姜晏宁气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主意,把他逼到了发疯的地步,他们也不会那样小心了。”
陆司昀一直低着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
没等姜晏宁问,他便说道,“人只有在求而不得时疯一把,才会永远记住那时候的深情。”
佩儿端着洗好的衣裳路过。
一抬眼瞧见正在院子里给大娘子捏腿的陆大人,愣了片刻,端着盆转过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