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自然是没听明白的。
姜晏宁睁着眼睛瞧向她,“你们也都得明白,将来都是要嫁人的,得学会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说的不要说。哪怕春桃是咱们一个院子里的,可到底是她家里自己的事儿,你再怎样气愤,再怎样替她不平,可她终归是没有向我们求助的。”
瞧着她们似懂非懂的样子,姜晏宁叹了口气,不久之前自己也还像她们一样呢。
才解释说,“我们如果就这样——直接插手管了,便是那明事理的人,心里也会有个疙瘩。更何况我们本来都是些有情绪的普通人,非到她走投无路,亲自来跟我们求助,否则... ...切记,手不要伸得太长,管到别人家里去。给自己找麻烦不说,还得罪人的!”
以后大家要在一个院子里住上许久呢,若因小事落了埋怨。
这以后的日子啊,可就不好过喽。
她希望她们明白,就算是再亲近的人,都需得留意,手要是伸得太长了,只是自以为帮了别人,结果反而招别人的记恨。
春喜好像明白了什么。
“去问下姑爷,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姜晏宁叮嘱春喜,这两日衙门异常忙碌,她不知陆司昀在忙些什么。
陆司昀没说,她便没问。
反正是些了不起的大事,造福百姓的。
春喜回话,说是姑爷让她们先吃,别等他了。
姜晏宁用饭前去哄着阿丑玩儿,这些天时常留意阿丑有没有变得好看些,可总也那样... ...
甚至,越看越丑。
“我是不是该给他换个名字?阿丑阿丑的,会不会越叫越丑?”
她常常在想,是不是这个名字起得太随便了。
所以这孩子,彻底放弃了要长好看?
将来,国公府的继承人是个丑八怪,可怎么办才好?不行,明天得问问曾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孩子变得好看些才行。
乳母瞧着姜晏宁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偷笑。
阿丑见着亲娘,伸出双臂要抱抱。姜晏宁正要抬手去抱他,就被乳母给拦下了。
“大娘子,使不得!”乳母吓得脸色惨白,“您还有着身孕,可得仔细些才是,千万不能大意了。”
万一这腹中双胎有个闪失... ...
乳母可担不起这罪过。
“你听见了!不是我不抱你。”姜晏宁趴在阿丑身边嘟囔,“你要怪,就怪你爹吧!不能怨我的。”
哄睡了阿丑,原就食欲不佳的她也只吃了少许两口,就回房歇下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忽而感觉到身旁有人,紧接着就嗅着了陆司昀身上的味道。
他凑上来,贴在姜晏宁身后。
小心抱着她的腰,不多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姜晏宁听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姜晏宁睡梦中偶然听见阿丑的啼哭声,刚醒,那哭声就已经止住了。
估摸着是乳母先一步抱起了他。
这才安心。
想来阿丑随乳母住在偏院里,就是为了避免惊扰她安胎。
这才哭了一声,她就已经醒了。回想从前可是雷打不动地赖床,如今倒好... ...
翻过身来,看到了身后的自家夫君。
连日来操劳过甚,他消瘦了不少,眉骨更加突出,下颚的轮廓也消减了不少。
姜晏宁有些心疼,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心,试图帮他减少些烦恼。
“别胡闹。”陆司昀闭着眼睛呢喃,“还有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