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司遥十分理解。
去年秋天,陆司遥特意来探望过兄长嫂嫂,和三个侄子。
说起她与姜清佑的婚事,也是颇为遗憾。
似乎总是有人在跟他们作对一般,只要这边订了婚,那边就起了战事,姜侯和姜清倬都被拖着,姜清佑就只能临危受命。
但一打起来,就会误了婚期。
至于四哥哥和谢媛,就没有那么多阻碍了,当初依着订好的日子成了婚。婚后主动提出要去驻守南境,谢媛竟也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偶尔有南境的信送来,四哥哥在信中也会说到一些南境的趣事。
可对于谢媛,却甚少提及。
字里行间不容易看出他和谢媛感情如何,是否和睦... ...姜晏宁也曾想着要让人去打听看看,后来生怕再引起误会,只得作罢。
从前惯会玩笑的四哥哥,好似在成婚后,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大人那般,也可以在南境独守一方了。
只是可怜了叶小娘,自四哥哥出门后,便再没见过面了。
而姜晏宁的公爹和婆母... ...虽然每年都会往返于京城和穹城两地,至少一趟。但不知是因年岁的增长,还是朝上的烦心事更多,国公爷也是明显见老。
婆母秦大娘子的身子骨上了年纪以后,更是吃力,国公爷时常提起,十次有六次会说到她又病了。
好在朱小娘和陆司遥能够守在身边照顾,为着陆司遥的婚事可以顺利进行,朱小娘逢初一十五便会到城外的庙里上香,祈求保佑。
但好像都没什么用... ...
“也好,那就回去吧。”
想到许久未见的家人,姜晏宁也十分怀念,淡淡说了句,便低下头接着吃饭。
和张嫣那边打过招呼,虽有不舍,可张嫣也觉着他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张嫣说,“你们出来了这么久,在穹城扎了根,这些年也就回去过一两趟。家里人肯定都惦念着,如今穹城一片大好,比陆大人刚接手的时候可是好了太多,也证明了你们... ...”
也该回去了。
“况且。”张嫣又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可下意识看了姜晏宁的反应,就止住了话。
“你这人怎也吞吞吐吐的!”
姜晏宁最烦的就是这个,话说一半。
气道,“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何苦那话都说出来了,又给憋回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憋着!”
“你这人就好到哪儿去了?”张嫣被她这么一挤兑,话赶话的就气着了,“我是想怎么说,又不是不说了,你才听着个开头就要说我的不是!”
又与姜晏宁说起,不久前她回京时听到的消息。
说是陛下病重... ...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急着把陆司遥召回京里。
若真是为着以后太子继位做打算,只怕,病得确实厉害。
“... ...”姜晏宁失了神,“你定是胡说!”
“我骗你做什么!”张嫣道,“只是我来去匆匆,未作多待,也不曾亲眼见过陛下的情况如何。只知道就连我爹那样的身份,也不是每次都能有机会见着陛下的。”
张相也不是每次都能见着陛下?!
张嫣瞧出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接着又说。“我本不该私下里与你说这些,只是你我今日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了,你需得有个准备,万一真有个什么... ...恐怕你家为助太子殿下继位,要再起一次宫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