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感叹,这嘉城官驿的房间,竟比穹城县衙的还要好。
摸着嘉城知府特意让人送来,给大人和大娘子休息用的铺盖,眼里尽是没见过世面的惊叹——这铺盖又软又轻,全新的锦缎面儿。
一对头枕绣工精巧。
摸了摸... ...实在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就问春喜,“春喜姐姐,这头枕为何摸着与寻常头枕不同?”
春喜正在给姑娘铺着床,听了她的话上手去摸了一把。
有些疑惑,凑近闻了闻... ...笑了,“傻丫头,这里面装的是茶叶。”
“茶叶!?”
春杏大惊,仔细又摸了摸。从未想过一对头枕竟还能如此奢侈?
“你去公子们那边瞧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去后厨看看,给姑娘和姑爷弄些吃的。”
春喜为姑娘铺好了床铺,交代完,就出了门。
遇上了官驿管事的,顺便问了一句后厨在哪儿。
管事的给她指了方向,客客气气地提出要亲自带她过去。
春喜受宠若惊,直说不必了,就在后院里应该还是能找到的。
路过后院,恰好遇上百里岳正在指挥大家——用雨布将马车都罩起,安排着夜里轮班值守的计划。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回了头。
看见春喜,正想问她要找什么。
春喜就瞧见冯妈妈刚好从后厨里出来,没有与百里岳招呼,立刻迎上了冯妈妈。“冯妈妈,大娘子颠簸了一路,胃口不佳,不然还是弄些清淡地来吃吧。”
百里岳压低了眉头,难掩失落。
“也好。”冯妈妈应说,后厨里准备的什么都有,她和吴妈妈刚还在商量,该煮些什么给大娘子吃。
想来颠簸了几日,明日还要赶路,若吃得不得劲了,恐怕路上会耽误。
“春喜姑娘向来是最了解大娘子心思的,你说了话,我们心里就有底儿了。”冯妈妈说,原本还在担心要是弄得不合大娘子的胃口,大娘子嘴上不说,可饿着肚子毕竟不好。
“我来帮忙做点什么吧!”
春喜说着,挽起袖子准备给冯妈妈打下手。
客房里。
“... ...唉!”陆喻泊叹了口气,爬到床上。
“你又没脱鞋!阿娘要是看见,还得骂你。”陆喻洲跪坐在书案前,直直地挺起身子才能勉强够到面前的书案,将今日赶路时在马车里所看到的文章感悟记了下来。
头也没抬,便知道阿憨定是穿着鞋子,爬到床上去的。
“大哥!”陆喻泊求饶,“阿娘又不在,你就放过我吧。”
再说了,阿娘现在可忙着呢!哪有功夫管他们啊?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过不来。
“父亲说过,既是已经定下的规矩,大家都接受了。就不应该因为定下规矩的人没有在,便消极对待,违背规则。”
陆喻洲也不过五岁出头,站在为大人们准备的书案前,显得有些吃力。
但身为大哥,在父亲的敦敦教诲之下,俨然有着超出年龄的的稳重。
颇有国公府未来继承人的架势。
“... ...”陆喻泊哪里肯听,在偌大的床上打着滚,一会儿的功夫就玩疯了。
“你们说,”陆喻泽一直坐在角落里,抱着的瓦罐里,装着要带去京城的一对小红鱼。惴惴不安地坐在那,既不像大哥那样从容自若,也不像老三那样肆无忌惮,反而多了些拘谨和不安,“他们真的会喜欢我们吗?”
虽然自他们有记忆以来,祖父每年都会来看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