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半夜惊悸,夜深之时,竟恍惚觉得有人站在床尾... ...
她本以为是朱小娘或者是孙妈妈,正要开口,就见那人回身——竟是刚刚才病死院中的,岳大娘子。
“你,你不是... ...”秦大娘子惊着,吓得语无伦次。
“长嫂,我好难过啊,我放心不下徽儿,我放心不下... ...”“岳大娘子”步步逼近,诉说着担忧,面色惨白五官狰狞。
秦大娘子甚恐,忙说,“你放心,徽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从小,我便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可是徽儿那样伤心,他被那女子伤得抬不起头来,以后可怎么办啊!”“岳大娘子”掩面哭泣,“长嫂,我该如何是好。”
“徽儿的事情,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徽儿,本该再了解一些,慎重决定。是我贪心了,生怕错过这门好亲事,才急着为徽儿定下,怎料他因此事受了委屈。”
秦大娘子说起此事,深感内疚。
原本是觉着这门亲事不错,费尽了口舌,把陆司徽夸上了天,才令女方家里松口答应。
可谁能想到呢!
那姑娘竟是这般... ...
“我会把此事放在心上,再给徽儿寻一门更好的亲事,绝不会这样委屈了他。”她向“岳大娘子”保证,这些年也一直在留意各家的女儿,只是暂未找到合适的而已。
“长嫂,我还是不放心... ...长嫂,长嫂!长... ...”
“岳大娘子”扑向了她。
秦大娘子猛地惊醒,吓得不轻。
孙妈妈连夜请来了大夫,只知秦大娘子是受惊悸影响,因而发病,需要仔细静养。
这些时日,不可让任何事来影响她的心情。若是慢慢调理,兴许还有可能缓过来,否则... ...
天还没亮,姜晏宁就十分难得的起了身,让春喜挑了件素衣换上,要赶去岳大娘子的院里,帮忙料理岳大娘子的身后事。
“我今日还要进宫,不能陪你了。但我处理完宫里的事情,定会尽早赶回来的... ...”陆司昀不放心她。
“没事的。”
她让春喜帮她梳起了个简单的发髻。
姜晏宁透过妆镜看着他,“我也不能事事都依赖你,你要忙外面的事,又要替我操心后宅里的事情,那也太累了。我可以处理好的,就算不会的,我可以去问婆母,去问孙妈妈,也可以去问朱小娘,我学着慢慢处理就好。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做那个需要你来帮忙善后的大娘子啊。”
陆司昀望着她妆镜里愈发得体的模样,深感欣慰的同时,却露出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的大娘子终于是长大了,也不是事事都要依赖他了。“好,那你有什么麻烦的时候,再来找我。”
“嗯。”姜晏宁哭了一晚上,脸色有些憔悴,原本肉嘟嘟的双颊也不见了。
赶去了岳大娘子那边,却从朱小娘口中得知——
昨日夜里,秦大娘子梦中惊悸,病得更重了。
姜晏宁想去看看,却被朱小娘拦下了。
“昀哥儿大娘子,你还是先紧着这边吧。咱家国公夫人已经病倒了,这后宅里的事儿不能没人拿主意。国公夫人那边,我会留心着的。”
姜晏宁点了头,“对了,今日上不了课了,我得让人去姜家说一声。免得六弟、七弟不知情白跑一趟。”
“阿娘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了。”陆喻洲走过来,正经向阿娘行了礼,又向朱小娘问候,“小娘... ...”
“该改口了。”姜晏宁提醒他。
“是。”陆喻洲重新问候,“朱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