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又在后院里闹了。
姜晏宁闻讯赶来,就见她把送来的饭菜全都丢在了地上,大喇喇地坐在床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吃准了陆家不敢把事情闹大。
姜晏宁问,“你要做什么。”
“这些饭菜不合我的胃口,我不爱吃。”霜娘故意板着脸,挑衅似的看向姜晏宁。
“不爱吃就饿着。”姜晏宁才不惯着她,让人收拾了这些就要离开。
“你... ...”霜娘一看,没拿住姜晏宁!这才有些慌了,“你别忘了,我怀着陆司徽的孩子呢!这可是你们陆家的骨血... ...”
“你说是陆家的骨血就是陆家的骨血了?”姜晏宁回身瞥她一眼,“得是陆家认,他才是陆家的骨血。”
“怎么,你们敢不认?!”霜娘气得站起身来,走到姜晏宁跟前,大肆叫嚣。“你们要是不认的话... ...”
“只要我想,我立刻就能找出你和陆司徽在一起后,同时间接待过的客人。”
姜晏宁说。
跟在她身后的春喜脸色微微有变,打量着身后,招呼其他人退出去。
“哼,我告诉你,你找不出来,因为我那个时候... ...就只跟他在一起过!”霜娘十分有把握。
自打攀上了陆司徽后,她就再没和其他人客人一起过,姜晏宁又怎么可能找得出来呢?
“那重要吗。”姜晏宁问。
不过听霜娘的语气,她八成也是认定了腹中的孩子就是陆司徽的。
糟了,这可就不好办了... ...
如果真的是陆司徽的孩子,也不能说,就这么不管啊。但想到霜娘的身份,要是让她生下了陆司徽的孩子,恐怕... ...
又是一个齐小娘。
前两日,一边处置着岳大娘子的后事,姜晏宁也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下这霜娘的身份。
霜娘自小被卖到了千红阁,12岁就是千红阁的头牌,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而且那千红阁也并不是什么高雅风流之地,出入千红阁的客人可是什么人都有的... ...
她要是惦念着霜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让霜娘进了门做了陆司徽的小娘,只怕整个国公府都要沦为笑柄了。
日后京城里说起来,与霜娘有过“枕席来往”的,不止是达官贵族高门士族,说不定就连那街上的买卖人,小厮奴仆... ...都有不少。
陆司徽的——
确实也太尴尬了。
霜娘听了姜晏宁的话,也是一怔。
万万没有想到,姜晏宁这是想冤死她... ...凭姜晏宁的身份,想要找人来做伪证,指证她和陆司徽一起后,又接待了别的客人。或许,还能更狠一些,直接指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
她是千红阁过气的头牌,而姜晏宁可是——
她自是斗不过姜晏宁的。
“你,你想冤死我... ...那我就去告你... ...”霜娘的话说得极是没有底气。
叉着腰,但喘气声透漏着不安,早就出卖了她。
姜晏宁一笑,“由着你告去,京城里... ...我倒想看看,谁家敢接我的案子。”
“难道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吗?!”霜娘自知,姜家势大,姜晏宁想要掩盖这件事定没有什么难度的,于是大喊着,要院子里的人都来听听。
“王法?”姜晏宁忽而记起,曾几何时她好像也听什么人说起过同样的话。“当年我被人陷害,在宫里杀了定安郡主的亲孙子,不照样没事吗。你以为你的命当真能要挟我?”
“... ...”霜娘猛吞了口吐沫。“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