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陆司昀在谯大的暗暗注视下,走向姜晏宁的屋子。
不多会儿,房里又传来二人的争吵声。
接着就是一阵摔砸声——
“... ...谁让你碰她们了,你还敢跟着她们走?!你个没良心的,没良心啊!... ...”
姜晏宁扯着嗓子在屋里喊,嚎啕大哭。
住在隔壁的陆喻泊竖着耳朵听着,昨夜就觉得不对劲了,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问着自家兄长和两位舅舅。“阿娘怎么了?”
“又吵起来了啊?”连姜清仪都表示怀疑。昨夜就吵了一架,怎么到现在还是... ...
“我去看看。”见着大家都没有反应,陆喻泊坐不住了,唯恐阿娘受了委屈。
陆喻泽正在和姜清作下棋,心无旁骛。
陆喻洲在一旁观战,看得热闹。
头也不抬,眼睛更不曾自棋盘上移开片刻——“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可是阿娘都被欺负了!”陆喻泊跳着脚地说道,他可没有他们那样沉得住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阿娘哭得那么委屈,你们听不到吗?”
果然!都是不关心他阿娘的人。他们不管,他管!
“我们虽然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是我们清楚... ...五姐是什么样的人。”姜清仪把手里的书卷合上,万分无奈地给出了忠告。“恕我直言,五姐实在不可能被欺负了。更何况,陆夫子还在... ...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
多萝不解地问,“可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吗?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总不好... ...”
她想不通,明明是说来庄子玩的。
可是他们自打昨夜之后,今日全都缩在了屋子里,任凭外面传来什么样的动静都不为所动,一群人就这么待在屋子里都大半天了... ...
真是无趣!
“一个善谋略,攻心计。一个武力无双,带着人来一早就暗地里包抄了整个庄子的... ...你凭什么觉着,他们俩那么容易被欺负?”姜清仪叹气,“陆夫子最擅长哄五姐了,他能跟五姐吵起来?那才是有鬼呢!”
姜清作的心思都在棋局之上,却还是将他们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接着说,“这俩人昨夜搞出那么大动静,必是在打什么主意,演戏给人看呢!我们现在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等到他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听到姜清作开口,多萝也安分多了。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等等看吧。”
陆喻洲回身瞧了瞧多萝,只见多萝的一双眼睛就像长在了姜清作的身上,然后又看向姜清作... ...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们俩... ...在演戏?”迟钝的陆喻泊果不其然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亏得他刚刚还在担心阿娘。
演戏?
姜晏宁那边又传来吵嚷声,“... ...我嫁给你,跟着你受这样的气!你如今竟也变了心,还说我不懂规矩。何为规矩——”
刚才还能专心下棋的陆喻泽彻底忍无可忍。
抬头向窗外看了看,伸手扯来一张宣纸,撕下两块。
折起,塞进了耳朵里。
继续低头对弈,认真思考着他的棋路。
“你如今也太过荒唐了!”房里又传来陆司昀的叫嚷声,“... ...你瞧瞧你,如今哪里还有半分大娘子的样子。别人的大娘子温柔贤淑,你再看看你自己——”
紧跟着又是一通稀里哗啦的声音。
陆司昀和姜晏宁俩人坐在房里,一边吵嚷一边喝着茶水润喉。
时不时还要站起来,朝着外面喊上几声,唯恐坐着影响了发挥。
春杏和百里岳就忙着摔东西,随便搬起屋里的瓷器,哗哗地往门口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