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焦急跑来。
穿过狭长的庄里小路,顾不得守在院门口家丁的异样眼光,径直跑进了院子。
只见到姜晏宁正坐在院子里,和莲萃说起“育儿心经”。
春杏调整了呼吸,走到她们面前,语气缓和了许多。“大娘子,小公爷把谯大拿了,听说是要审谯大了。”
“听说?”莲萃反问。
“庄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春杏方才正在庄子里寻新鲜的食材,就听到庄子里的人在议论了。
她凑上前去打听,才听其他人说道,陆司昀已经命人拿下了谯大,正审着呢!
姜晏宁迟疑片刻,“这么突然?”
这事儿陆司昀可没有跟她提过。
怎么就突然拿了谯大审问呢?难不成是今日去寻陶伯,问出了什么?
是... ...不能过夜的消息?
顷刻间,姜晏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怕陆司昀从陶伯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一个需要立刻审问谯大、迅速结案,避免消息外泄造成重大影响的... ...
这么一个消息。
“快,快去找郭子敬。”姜晏宁说。
厅上,陆司昀让百里岳押来了谯大,所有闻声而来的人,全被堵在了院外,由家丁把守着大门谁也进不来。
外面熙熙攘攘,谯大站在厅里也着实不慌。
还能嬉皮笑脸地问道,“陆大人,这是何意啊?”
“谯大,你还不认罪?!”陆司昀冷着脸质问。
谯大心中有片刻慌神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相信陆司昀手里应是没有拿到什么确切证据。
“陆大人可是在开玩笑?认罪?小的何罪之有啊?”
“那我且问你,水生究竟是什么人。”陆司昀往厅上一坐,神态自若。
定定地望着谯大,想看他还能如何辩解。
他总不会真的以为,水生一死,就无从对证了吧。
“水生... ...”
谯大眼底有诡异之色闪过,分明是在琢磨陆司昀可能知道些什么。
以免被陆司昀诈出些话来,自投罗网——
一脸的谄媚相,“陆大人,我的陆大人呐。水生... ...这水生就是一个普通的庄子人啊。他娘亲也是庄子里的,这水生就——”
“你可想清楚了!本官现在问你,你若不说实话,便将你送到提刑衙门再审!到时候,提刑大人有没有本官这么好说话,可就不好说了!”
陆司昀手中只差一惊堂木。
稳坐厅中,一副胸有胜算的样子,目光如炬,直视着谯大。
谯大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陆司昀还真知道些什么?
他觉着不可能,毕竟他让人“交代”过下面的人,如果姜晏宁陆司昀的人下去问,该如何应付。下面的人是不敢违背他的,陆司昀又怎会知道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陆大人... ...水生正是犬子。”
陆司昀从谯大口中得到证实,谯大松了口,认下了水生。“是吗?”
“... ...唉!这就是年轻时的一桩风流事罢了!”谯大还想要歪曲当年之事,“憨笑”着解释,“小的当年与水生他娘有过一段感情,那时候年轻,水生的娘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女人,小的那时也算一表人才,她就挑中了小的... ...”
“你还敢信口雌黄!”
陆司昀勃然大怒,挥手将桌上茶具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