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昀神色淡定浅浅颔首,她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看着穆王“表演”。
“殿下,殿下救... ...”谯大求饶,扑通一声跪倒在穆王脚边,奋力扑腾。
“救什么?救你啊?你没看出来吗,这位姜大娘子不好对付!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王跟你谁都别想离开这儿了——”
穆王倒也“坦白”,好似对这一局面已经预料到了。
并不理会谯大跪在脚边匍匐作揖、摇尾乞怜的无耻模样。
直接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姜晏宁旁边。“姜大娘子,本王可是向着你的!”
“... ...殿下,殿——”谯大心焦,偷摸向姜晏宁望去,却在对上姜晏宁的视线后愈发心虚,急忙转过头来继续向穆王求救。
穆王转而陆司昀问道,“对了,你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姜家时疫的源头。”陆司昀提醒。
穆王好似听懂一般点头,又向谯大说起,“这不就是了?你直接告诉他们,到底是谁把那个——”
“阿肆。”陆司昀继续提醒。
“对,阿肆!”穆王说,“到底是谁让你把阿肆安排在水生跟前,把时疫带入姜家的。说了不就完了?值当的费这么大功夫吗?”
姜晏宁的目光微微低垂,怎么觉着... ...穆王不像是来护谯大的?
“殿下,说不得啊!那可是——”
谯大一身冷汗,扒着穆王的衣摆,惊吓得厉害。
他不敢说。
但又好像,穆王是知道些什么的。
姜晏宁愈发琢磨不透,眼前的穆王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哪一边的。
这人,似正似邪,似好似坏。
每次感觉着他是好的,又好像跟每件坏事都有牵连。
说他是坏的吧,偏偏又像是在帮着他们的... ...
反倒是让她拿捏不定,穆王到底是帮着谁的?怎么这样奇怪?
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穆王系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那是,她让人转交的那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穆王欣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全然不把谯大的担忧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提点着。
“你想隐瞒的那个人,如今可能救你?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啊,你看看这位姜大娘子,瞧着温柔贤惠,其实出手狠着呢!本王挨过揍的,被打得可惨了!你可别想连累本王... ...本王是绝对不会为了你去招惹她的!”
陆司昀听着不禁蹙眉,瞧向姜晏宁铁青的一张脸,暗自偷笑。
无奈那家伙都挨过一顿揍了,又偏偏总是爱在挨揍的边缘——屡屡试探。
当真是个不怕死的!
“殿下!那可是... ...”谯大心有顾虑。
不断试探穆王的意思,确定可说不可说。
“是谁?”穆王紧跟着问。
“是... ...”谯大偷偷回头看向陆司昀,咬紧牙关说了出来。“是——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姜晏宁立时转头看向了穆王。
可以确定,穆王一早便知道这件事是和长乐公主有关的!
陆司昀眉间愁云未解,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明显还不尽然。“只是如此?”
“是!... ...”谯大低头,“那个阿肆,是长乐公主派人送到庄子里来的。说是感染了时疫,要将他送到姜家去。”
“她可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穆王揭了长乐公主的老底,丝毫没有犹豫。
“既然说了,索性就说个痛快吧。长乐公主如今可是护不住你了,你还有什么好替她遮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