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做与不做,结局都不会有什么区别。反倒是你们夫妇... ...树大招风!经此一事更该小心些才是。”
穆王未曾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身为先萧皇后的嫡子,早在如今陛下谋反继位之时,他的处境就已经变得极其微妙了。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会被某些人视作眼中钉一般。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一了百了。
那些个大臣隔三差五便要挑剔他的各种“不是”,找他的不痛快,拿捏他的把柄,告到陛下面前。
他们像“狗”一样,对陛下摇着尾巴讨功劳,“请求”陛下降罪于他... ...
即使陛下不曾因这些事情,为难他这个先帝嫡子。
他却还要“感激”陛下的恩典!
这种事情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早就习以为常了。
错也不在乎——多错这么一件了。
但陆司昀不能错,陆司昀和姜晏宁如今是受尽瞩目的人物,多少人等着看他们从高位上摔下来。陆司昀只要错一步,脚下就是万劫不复!
他与陆司昀交好多年,深知陆司昀的为人和秉性,自然也清楚... ...
她们选在姜家平水庄动手,就是想借着平水庄的事,把姜家再拖下水。
姜晏宁会为了解决掉她父兄的后患,杀掉这些搞事的庄头,把不断在恶化的问题,中止在这里。可陆司昀绝对不会任由姜晏宁冒险的,最后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揽在身上... ...
甚至是那位向来不屑于朝堂争斗,皓月千里、清风峻节的陆小公爷,会亲手替他的大娘子杀掉这些威胁姜家的小喽啰。
“只不过,要解决掉他们对姜家的威胁,便不能指证杨妃之过了。”
想要指证杨妃,还需得另外的证据。
陆司昀黯然道,“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难道还想把他们押到宫里,当着陛下和皇后的面,或者还要当着太后、文武百官的面,诉述杨妃罪状?”
穆王孑然而立,语气轻佻,难辨正邪。
他看到陆司昀的样子,便知道这是陆司昀的托词罢了。
但有些话,穆王还是要提醒他的。
“杨妃借着南庆的手,连自己的亲爹都能除。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儿子,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宫中作乱。她对雍王是执念,当初若非姜家‘反水’,改去支持如今陛下。那么今日坐在天子之位的人就是雍王,凭她的身份虽无法成为正宫娘娘,但是进宫却不成问题。那她今日就不是陛下的妃,而是她心上人的侧妃了,相伴一世也不成问题。可到底是因为姜家,雍王的命运和她的命运都被改变了,她对姜家的恨意未必比她对她父亲的恨意要浅——”
“... ...”
“这种根本就不怕死,不怕祸及家族的,你拿她没有办法。她连亲生儿子的未来都不在乎,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非要扯着谯大闹到殿上去,揭开了她的假面具,证实她是为了雍王才报复姜家的... ...想必,又会扯出雍王与你那大娘子昔日的一段往事。”穆王轻笑一声,他看到陆司昀皱眉头了,就愈发想笑,“也许保住了姜家,但她就是要把姜晏宁拖下水,让姜晏宁和她一样,因为过去的事情无法自拔。陆司昀——凭你,不可能想不到这些的!”
所以从一开始,陆司昀就是狠了心要杀掉谯大的。
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替陆司昀出手。
虽然自身难保,却可将此事一并揽下,终结于此——
便能保住陆司昀与姜晏宁,不受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