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为姜清倬设下灵堂。
姜清作和姜清仪护送长兄棺椁入内。
曹大娘子全程陪同,孙小娘跟在曹大娘子身后频频落泪。
姜清伦抱着大哥的棺椁哭断了气。
谢媛陪着陈明月,生怕她的肚子再有闪失,可是小心得不得了。
陆司昀和陆司遥一起陪同姜晏宁回襄南侯府,送大哥哥姜清倬最后一程。
出门前就不断宽慰着她,让她千万不要太过悲伤,以免伤了身子。
“… …嫂嫂,你若是撑不住了,就跟我说。”陆司遥拉着姜晏宁劝道,同样是哭红了的眼睛,她却显得更加憔悴。
姜晏宁也只是应声点点头,目光呆滞。
“宁儿,眼下最难过的是你大嫂嫂。”陆司昀扶着她的肩膀,好言劝着,“你大哥哥没了,她刚有身孕,这时候万不能再受刺激了。若你见着了你大哥哥便放开了哭,她免不了也要陪一场… …”
最后的结果,便是都要伤了身子。
“… …我明白的。”姜晏宁自然是听懂了陆司昀的暗示。
可是前脚踏进姜家大门,看见大哥哥的棺椁,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跟在身后的孩子们也都哽咽了。
“以后,再也见不着大舅舅了吗?”陆喻泊呜咽着说道。
直到此刻他都没办法接受,大舅舅战死沙场的这个事实。
钱妈妈打量着曹大娘子黯然神伤地表情,悄悄附在姜清作和姜清仪的耳边嘱咐了两句,他们抬头看向陆喻舟几个。
起身走过去,将他们带去了外面。
说起大哥的死,更难过的是朝上那些文官,为求自保阻拦陛下加派援军前去救援父亲… …
如今父亲生死不明,如何能安心。
陆喻泊愤怒叫嚷,怒斥这些个没良心的,非但无所作为,反而残害忠良。
被陆喻洲急忙拦下。
“… …姨母身为皇后,都不能左右陛下的想法,恐怕事情并不简单。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考虑事情自当周全,不好因此失彼,自然不像我们自家人一般,凑在一起想的只是如何营救自家人那样轻易。”
“可是——”陆喻泊气不过,还想要分辩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君臣君臣——自当是先有君才有臣,陛下的考量自有其用意。我等不该质疑陛下的决断,若人人都有自己的主意,稍有不满便质疑陛下所选,天下早晚大乱。”姜清作说,“姜家身为武将,保家卫国鞠躬尽瘁乃是本分,并非只是为了得陛下认可,受天下人称赞而为。生无可骄,死亦无怨!”
“没错。”陆喻洲认同他的话。“我等皆是勋爵之后,受累世荣耀所供养,如此时候更应做出表率,日后入朝为仕都行谨记本分。不可因个人喜恶,误江山天下,给人可乘之机。”
“那老爹呢?老爹就这么白白的… …”姜清仪怒吼,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还未确定老爹的情况,他不愿相信——
老爹也凶多吉少了。
“… …你觉得,你比爹更聪明吗。”姜清作转过身来质问他。
“我… …”
“你觉得,你想到的事情,爹会想不到吗?你觉得沙场应战,你比爹的经验更多吗?还是说… …你比爹更懂人心权谋?”姜清作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地质问。
姜清仪答不上来,把头偏到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