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遥无可奈何地瞧着墙根底下,站成一排的兄长和侄儿们。
趁着这个空儿,把嫂嫂推回了屋子里。“嫂嫂,气大伤身。”
“… …我十几岁嫁到你家里,是他说,他喜欢我。所有人都跟我说,他定会待我很好!可如今你看看,他不论什么事都瞒着我!”
姜晏宁觉得很委屈,终于可以理解阿娘了… …为何从前阿娘总是在生气。
“嫂嫂。”陆司遥牵起嫂嫂的手,耐心宽慰道。“兄长最是在意嫂嫂的,兄长不说,也是怕嫂嫂担心,兄长做事定有他的理由… …”
“什么他的理由!男人总是有各种用不完的理由,用不完的借口!今日瞒你件事,明日瞒你件事,真要是不想让咱们担心,说清楚不就好了?司遥,等你嫁给了三哥哥定不能被这些话给骗了!”
姜晏宁刚坐下,就气得又站了起来,指着院子里的人警告陆司遥。
陆喻泽无辜面壁,“得,三舅舅也被算上了。父亲,你就非得招惹阿娘吗?”
“父亲,你不是一向都算得很准么?为什么这次没算到阿娘会生气呢?”陆喻洲无奈陪着,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牵连。
陆司昀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额头。“都算准了,就是没算到你们阿娘会生气。”
顿时,三双眼睛齐刷刷看来。
“公子,公子… …”百里岳偷摸回来,趴在院子门口小声吸引陆司昀的注意。“公子,穆王的人来了,等着你过去呢。”
穆王的人?
陆司昀稍作迟疑,不禁担心穆王那边是不是有了新的发现。
又听到房里姜晏宁正在向司遥诉苦,八成,一时半会儿的是注意不到。
趁着她们没有发现,竟偷摸随着百里岳溜了出去。
“别告诉你们阿娘,我马上就回来。”
陆喻洲要拦却没来得及。“糟了,要是阿娘发现会更生气吧。”
三人正低头琢磨着,如果等下被阿娘发现,该怎么办。
“… …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陆喻泊担心,他们会不会被阿娘罚,在这里站上一整晚。
“说不好,阿娘可没什么同情心。”
陆喻泽还记得,在平水庄那四个“可怜”的姑娘。
他现在只是担心——
不能赶回去喂他的鱼了。
“你们在那儿站着干嘛呢?”国公爷换好了衣裳,听说陆司昀回来了,就赶过来看看。
免得他们小两口再闹矛盾。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三个孙子站在墙根底下面壁思过… …
这是出什么事了?
“祖父。”陆喻泊看见是祖父来了,心里乐开了花,可又不敢扯着嗓子把阿娘再引过来,只能压着声音招呼祖父过来。“祖父,您看见父亲了吗?… …”
国公爷弓着身听他们说完,才反应过来陆司昀出去了。“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刚刚百里… …”
陆喻洲正说着。
“不许说话!都给我老老实实站着,好好反省!”姜晏宁听着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陆司昀和他们闲聊,隔着窗子大喊。
国公爷愣了一下。
“阿娘,是… …”陆喻洲看出祖父的为难,于是出声想要替祖父解释。
“是什么是!都给我面壁去!一个也不许少!——”
房里传来姜晏宁的声音。
陆司遥劝道,“嫂嫂,还是不要再生气了。再怎么样,也要小心腹中的孩子才是。”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你兄长他… …”姜晏宁说着,“是,也不是不知道,你兄长与陛下是表兄弟,他们私交甚好,平日里一起谋算,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 …”
“嫂嫂也别再怨兄长了,兄长自有他的难处,他是不忍心让嫂嫂为难的。”陆司遥一边劝着,一边向屋外看去,“春杏都去了这么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嫂嫂,我去瞧瞧好了。”
说着起身,就要去寻春杏。
刚一出门便想着看看兄长和侄儿们的情况,可瞧着站在那里的人背影,顿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