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能借着这个功夫,直接把这些嫡女庶女的一齐送进宫里,送到陛下身边... ...
卿露有他、和身为义城县主的母亲,自然是坐在最高那个位置上的。
至于其他的庶女们,是为了一个保障... ...
若是卿露不得宠,庶女们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能认卿露为嫡母。
卿露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即便日后她的孩子们无缘皇位,那自家往后的富贵也保得住啊!
枉他苦心筹谋这么多,女儿竟半点都看不透。
“只要父王您去陛下面前说一说,哭一哭,还不是陛下立马就答应的事吗!”义城县主自然不觉得这事有何难的。
自家父亲最擅长演戏了。
跑陛下面前唱一出苦情戏,陛下怜惜他年事已高,是为数不多的元氏亲戚了。
肯定什么都答应了。
“胡闹!”老王爷也听得出,女儿这话里多有戏谑之意。
毕竟她的义城县主、她夫君的太尉一职,甚至是她哥哥们的职位,都是他这个父亲到陛下面前卖老脸要来的。
她非但不体恤,反而还变本加厉。
义城县主挥挥手,甚是不理解地说道,“我家卿露生得天姿国色,陛下怎会不喜欢?父王还不如多想想,怎的才能为我家淮儿争得些地位才是!若不是淮儿没半分官职在身,那... ...那什么来着?姜晏宁是吧,她敢这么欺负我淮儿?”
“她欺负你淮儿?!你淮儿要不是自己找到人家面前闹去,能被欺负了?!”老王爷好好的惹出一肚子气。“你知那张嫣是什么人?她父亲虽然过世,但京城里多的是给张相面子的,她父亲的学生如今遍布朝野,今日她的酒楼开张,凭什么那么多人啊?!你淮儿跑到人家刚开张的酒楼放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欺负他?”
“... ...那他们也不能把我淮儿扔到冷水里泡着啊!”
义城县主跋扈惯了,自己的儿子被人家泡了冷水,眼下阿嚏阿嚏个不停,她心疼得正厉害呢!
“姜晏宁、陆司昀,今日都在张嫣的酒楼里,你知道是为什么不?”
老王爷凑近些问她。
她那个脑子,怎能想明白这些?
老王爷说,“张嫣的酒楼今日开张,姜晏宁自然是为了好友,陆司昀是看在已故张相和他大娘子的面上,二人出现在张嫣的酒楼,就是为了给她撑腰撑面子... ...这京城里都是些什么人?那是惯会看眼色的人,打眼一瞧谁还敢招惹张嫣?或许那姜晏宁正等着有人耍赖呢!当众打一顿,让京城里的人都瞧瞧,这就是得罪张嫣的下场!你那淮儿当真是你们亲生的,一家子凑不出一个脑子!他就上赶着去当那只‘鸡’!”
老王爷当然明白,姜晏宁是要杀鸡儆猴的。
为的就是给张嫣立立威风!
他今日当着那么许多人的面,给他们小辈儿的赔个礼,把人带回来,也并不吃什么亏。
“你以为,今日是丢面子的?是我低三下四地给他们道歉了,没给你儿子撑腰?蠢货!今日我去,帮着那姜晏宁给张嫣立这个威风,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一个老王爷都生怕得罪了她,其他人不更得掂量着些吗?这比当众杀了你儿子更有面!... ...那日后,你家要把女儿送入宫里去,她姜晏宁还能说什么吗?自然也得还个人情给我吧?”
老王爷算计得极好。
他一世中庸,不想跟任何人为敌,并不是他憨蠢。
义城县主听着,似乎觉着有道理,也不再纠缠。
“还有,收收你那脾气。这不是义城,不是那小地方、小县城了,你爹我虽是老王爷,你也有个义城县主的封号,但京城里谁家没个封号?你要懂得审时度势,别把你那些欺负小老百姓的脾气带到京城里来... ...陛下跟前亲疏远近的,得罪了谁都不行。”
老王爷听着里面又在叫唤。
抬抬手使唤她道,“还不赶紧去看看你那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