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提到姜侯和曹大娘子在江南曹家过得无比畅快,曹家舅舅喜得一孙,曹大娘子整日忙着照顾孩子,姜侯就跟曹家舅舅在池边钓鱼。
姜侯更在信里提到,若是与西境有战,就放手一战,莫要顾及颇多。
言明如今天策营既然交给了姜晏宁来管,自然由姜晏宁来做主,是战是和。
随着信一同寄来的,还有一张鱼拓。
据说是姜侯和曹家舅舅比赛,谁能钓上来的鱼最大... ...姜侯赢了,又觉得那么大的鱼不让女儿看看实在可惜了,就做成了鱼拓,随着信寄来。
姜晏宁瞧着拓印在宣纸上的鱼,沉默了... ...
“这也是鱼?”
也实在太大了... ...
她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条鱼,没能亲眼瞧瞧,着实是可惜了。
陆司昀顺手接过了鱼拓,仔细打量着,“这... ...不像是鱼拓。”
“可我爹不是说,这就是他钓上来的吗?”姜晏宁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可就觉得,这个鱼拓与她认知中的鱼拓,仿佛哪里不太一样... ...“以前,我也见过鱼拓的,可是——”
“江南怎么会有海鱼呢?”
守在一旁的司遥瞧出了端倪。
姜晏宁恍然反应过来,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呢!这么大一条鱼,怎么也不像普通的鱼... ...
要是说海鱼的话,就能解释清楚了。
“应该不是岳父大人故意骗你。”陆司昀想到一种可能,将鱼拓放下,“岳父大人常年征战,也并未享受过垂钓的悠闲生活,如今是把天策营交给了你,才放心随岳母去享受江南的惬意。河鱼还是海鱼,想必岳父大人也不是十分清楚... ...”
姜晏宁蹙眉表示疑惑。
“对啊,我也是因为常在厨房帮忙,才识得海鱼和河鱼之分。京城距离海边不算近的了,那海里的鱼个头都大,最适合家中年节备来做菜色,可是海里抓的鱼放在水缸里一路运来,到了京城也都活不了多少,运送的价格昂贵,故而难以得以得见活的。”陆司遥也说。
“那这跟鱼拓有什么关系?”姜晏宁迷糊了。
河鱼海鱼... ...
海鱼个大,河里自然不可能钓得,自家老父亲在河里钓得海鱼,还故意做成鱼拓送来。
莫非是想要暗示什么?
“如果岳父大人不知道这是海鱼的话,想来,应是曹家舅舅的苦心安排了。”陆司昀转念一想,就解开了其中奥妙。
明面上是曹家舅舅和姜侯比赛,看谁能钓得大鱼。
实际上,曹家舅舅一直生活在江南,理应清楚那河里能钓得什么样的鱼,却故意安排了海鱼,换下了姜侯鱼钩上的小鱼... ...
也是为了帮姜侯解闷。
“不过... ...”陆司昀忽而又觉得,姜侯应该不会不知道。
他故意将大鱼做成鱼拓,送来给姜晏宁看... ...
是炫耀自己钓到了大鱼?
“这个老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姜晏宁想破了头,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出老爹鱼拓里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