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马车浩浩荡荡而归。
回家的途中,却突然遇上了另一辆马车,与他们正巧走了个对面。
听着外面的动静,陆喻泊好奇开窗瞧去——
随口一句,“宫里的马车?那是什么人?”
他的话,引得马车里其他人纷纷看去。迎面过来的果然是宫里的马车,可说来奇怪,那马车的窗子大开,路过的人都能瞧见车里坐了什么人... ...
“那是谁啊?”陆喻泊不识得那车里的女人,只觉得从未见过。
“是义城县主家的女儿们——”姜清仪却认出来了,“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六哥,你瞧呢?”
“别乱说。”姜清作捂他的嘴也来不及了。
分明看得出来,那确实是义城县主家的女儿们,不久前被老王爷送进宫里的。
那日他们兄弟进宫去见太子,正巧得见。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们当日打扮得十分招摇,刁钻刻薄地对待宫人,戏弄宫中女婢,才留神了些。
可那日才入宫的,听说是老王爷要把义城县主的嫡女,送给陛下做继后。
与她同入宫的,还有义城县主家的几个庶女。
这才几日啊,怎么就出宫了?
“明明就是她们... ...”姜清仪不服气,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指着对面马车里端坐,不时遮掩容貌的人说道,“就是她,她就是义城县主的嫡女,那日入宫带头刁难人的就是她!可她们怎么... ...”
当日的印象十分深刻,历历在目。
从未见过像她那般刻薄的人了,当日还好奇,是哪家的女儿这般嚣张。
后来从承砚的口中才知道竟是这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老王爷要把她送进宫给陛下做继后,继后的名分未定,却已经摆起了皇后的架子——
姜清作啧了一声,“也许认错了呢,万一宫中未定名分,她们今日归家,这事情传出去,日后便不好再许人家了。”
怎么说,她们也在宫里住了有些日子。
大摇大摆的进宫,说是要给陛下做继后做后妃,可到头来,没名没分地又被送出了宫。
这清不清白的谁能说了算?
宫里小住的那几日,说不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但是陛下却不知何缘故,没有给她们身份,又将她们送了回去。
日后,谁还敢向她家提亲?
说不准和陛下有没有怎么样,可在满京城里看来,已经是... ...这般了。
哪个高门世家,会再娶她?万一不清白了,倒捡了陛下不要的。以后的前途怕是都毁了!
“是她们。”坐在前头驾车的姜清伦突然说道,他听得到车里这些小孩们在议论的事情,刚才也瞧见了对过的马车,一句话证实了车里坐着的人。
“四哥!”
姜清作提醒。
“你们不想知道,她们为何被赶回家?”姜清伦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极有兴趣地跟他们聊了起来。
前面有人挡着自是开不了门,陆喻泊此时求知欲甚浓,直接从侧边的窗子探出身来询问,“四舅舅,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快说——”
“你小心些,别掉下去了!”陆喻洲急切吼道。
一本正经的陆喻泽虽沉默不语,一只手却死死拉扯着三弟背后的衣裳,以确保他不会掉出马车。
“是因为得罪了你们的娘——”姜清伦说,“所以你们的爹,就让她们从宫里被赶出去了!”
陆喻泊得了这惊天的消息,回过头看向马车里其他人,几乎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