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马昃的反应,她就更加确定——
姜晏宁就在外面。
一城之隔,那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还不想死... ...
但面对司马昃... ...
她不能输了气势。
此时此刻在这里,她不只是她自己,还是... ...中原人。
挺起的脊梁,像极了她父亲曾经巍巍而立的样子。
如今... ...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那时的心情。
明知前方九死一生,也有向天搏一线生机... ...
这一线生机不是给他们自己,是给离家作战的将士们,是给万千苦苦求生的平民百姓,更是给朝廷和天下!
父亲以她为骄傲的话言犹在耳,好像此刻父亲就在她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她。
为她而骄傲,为她而心疼... ...
撑足了最后一口气,目送司马昃出了大牢后,立时瘫软下来,双腿再也站不住了... ...
她扶着身边的墙缓缓坐下... ...
心底里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眼泪夺眶而出。
“... ...姜晏宁,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呀。”
哭了两鼻子,把头一抬,想起些不对劲来。
嘴一咧接着哭,“姜晏宁你可不要来呀... ...”
与此同时... ...
少谷关外的大营里,守在地图前,撑着胳膊累到打盹儿的姜晏宁,突然听到了一些动静,立时睁开了眼睛。
“张嫣?”
陆司昀将刚刚才放下的羹汤和炊饼重新端起,送到了她的眼前。“做噩梦了吗?饿了一天,吃些东西吧。”
“少谷关里... ...”她接过陆司昀递来的炊饼,恳切地望了过去。
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好的消息。
陆司昀知道她要问什么,却也只能无力地向她摇摇头。
还是一样。
少谷关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敌人俨然要唱一出空城计,张嫣在他们手里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们都知道,南庆人此时密而不发,就是要用张嫣和他们做最后的交易。
姜晏宁泄了口气儿,低下头去。
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思吃东西... ...
忽而又想到一事,“雍王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陆司昀将炊饼掰碎了,喂进她嘴里,眼见她又要开口说话。“吞下去。”
姜晏宁只好照做。
陆司昀一边往她嘴里塞着炊饼,一边和她说起雍王的情况... ...“能够保持坐或者躺的姿势,只是还没办法凭借腰的力量去活动,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