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正义就永远都是正义的,是不可战胜不可屈服的,所以正义一定是... ...毫无破绽、毫无瑕疵,凛然立在那里,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造成影响。
可现在看来... ...
什么是正义?
张家姐姐为了帮助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凭一弱女子的身份游走于烽烟四起的战场之上,却落得高城陨落的结局。雍王恪尽职守,驻守炬陈关十余载,未有私心坦荡君子,如今却落得废了一条腿,身负残疾的下场!
而眼前的人... ...
恪守初心,为报恩竟落得一死... ...
他们都是正义的,正义的一方又怎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明明是打了胜仗,大军返回炬陈关的时候,全军上下无一人出声,落寞之极。
姜清作骑在马背上回头看向最末,马车里重伤不醒的雍王殿下,伤势又严重了。
然后是张家姐姐和那南庆国君的棺椁。
他三哥留在了少谷关继续驻守,严防南庆余孽趁机偷袭少谷关,有何不测。
走在前面的五姐和姐夫,也都低沉着不说话。
这和他想象中,大败少谷关后的场面完全不同!
回到炬陈关,和四哥四嫂会合,匆匆见过了爹娘一面... ...却又听说京里传来的消息,陛下薨逝了。
太子殿下已在京中奉诏继位。
甚至他都没来得及与父亲说上一句话,父亲和四哥就又带了小队人马连夜赶回京城。
独自一个人坐在炬陈关望向关外风景,心中更比远处还要荒凉。
“喂,你怎么了?”多萝也到了,听姜清仪说... ...姜清作好像受到了刺激,所以过来看一看出什么事了。
直到亲眼看见姜清作的表情,才真正确信,姜清仪这一次可没有骗她。
“你怎么在这儿?”姜清作问。
“不在这儿,还能去哪儿呢?外面还在打仗... ...勒沁和北萧打得如火如荼,我们总不能现在回去吧?”
多萝觉得他的问题好奇怪,这些事情换做平日的姜清作,早就想通了。
可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姜清作的反应怪怪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多萝的担心,姜清作本来还想再多撑一下,奈何心绪杂乱,也顾不上思考得更多。“你的部落... ...以前打仗也是这样吗?”
多萝迟疑——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姜清作的“这样”,具体是指“哪样”。
只是一抬头就看到,正从炬陈关外送回来的将士们的尸体,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伤员。
再一看姜清作,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以为,关外的生活就是整天提心吊胆打仗?你觉得打仗就是死人、受伤?原来你是在难过这件事啊。”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姜清作当然不信。
多萝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那让我来猜猜好了——”多萝大剌剌地坐了下来,“你以为的战争,是大家齐心协力抗敌,守卫家园。可是却发现到头来,是无数人的生死离别,是一个个熟悉的人倒下,一场场悲剧,根本就保护不了谁... ...所以你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