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时,语气顿了顿,有观望雍王态度的意思,见义父并未有阻止之意,才接着说下去。“姜晏宁对中原而言,绝非只是姜家大军之统帅这般简单,她频频立下战功,于边关已是不败的象征。她的失势,是否是中原的又一计划... ...那么,总要先确定一下... ...”
他怀疑,北萧人的种种动作,根本不只是为了挑衅中原。
而是试探——
试探姜晏宁是否真的失势,试探中原是否真的浪费了一员大将。
“说下去,那你以为他们为何要确定?”雍王有意引他想下去。
“... ...北萧,能与母亲一战... ...不论是带兵还是谋略的,唯有那位北萧的大长公主。可是早先听闻她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似乎... ...命不久矣。所以... ...她与母亲不论哪一个先出事,于对方都是有利的。”陆喻澜说。
如果他母亲失势,北萧大长公主借最后气运向中原发动战事,中原恐难有应对之人。
再大胆一些猜测... ...
北萧大长公主可能已经不测,而北萧在这个时候听闻中原的“骁定将军”失势,势必隐瞒北萧大长公主薨逝的消息,借由大长公主的威名和骁定将军失势之机,向中原发难!
“你能想到这些已是不易。可惜啊... ...”雍王突然叹气,“人人都看得透的局面,便更不能一而再地向陛下提出,陛下年少自负,越是激他,他非但不前反而退后,于朝事不利。”
“若是硕江王在位就好了,反而没有今日的许多事了。”
在陆喻澜看来,硕江王豁达通透、谦虚明理,比今日高位上的陛下更适合做皇帝。
“这话往后不要说了,硕江王小心谨慎,莫要给他招惹是非。皇位当前,亲兄弟也会争得头破血流... ...”
今日又飘了雪,比前日里那一场小多了,但细细密密的雪花落下,阵阵沁凉,仿佛空气里也透着更浓的寒意。
莲萃和春杏忙着将主屋内外收拾了一通,孩子们和往昔一样在院中练着拳脚,这一次又多了高家两个儿子一起,更是热闹。
那送炭火的又来了,郑虎跑来寻了莲萃和春杏过去查验。
待得大家忙完了手里的事情,聚到了前院。
郭子敬拂着身上的土,用一贯浑如轰雷的声音叫嚷道,“五姑娘,可算是把那些个木柴收拾完了,都够用到夏天的了,等到夏天我们再来收拾,劈到又一年夏天的好了!”
说罢大笑。
可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
倚坐在廊下藤椅上的姜晏宁,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她盖着毯子坐在那里,脚边放着炉子,一如往常。
可是... ...
一动不动。
歪着头睡在那里。
毫无生气... ...
脸色,苍白... ...
顿时,院中几人浑身发寒,极为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在沉默间愈演愈烈... ...
“五,五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