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国公爷倒也不意外,听完后把手往身后一背,“那他活该。”
“喻泽,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陆喻洲向妻子递去了眼色,他的大娘子便很懂事地上前去搀扶祖父回偏院里休息,随即,他抬手示意,请二弟入书房说话。
陆喻泽接着将京里的消息带给了他。
陛下抱恙多时,宫中传来消息,说起陛下的病情已是命不久矣。
奈何陛下身后并无子嗣,一切与他们当初预料的一样,朝中大臣有意推举雍王殿下继位。“... ...雍王年事已高,又是陛下的亲叔父,虽朝中推举之人众多,但也有人从中作梗,指责雍王名不正言不顺。这几日京中都已经闹翻了,咱们家天天聚着一群人,非要父亲出来说话不可... ...”
陆喻泽越说越着急,特别是此次前来,瞧见祖父与大哥大嫂躲在穹城这么个地方,过得无比自在洒脱,他在京里忙得焦头烂额,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父亲是何意思?”陆喻洲想先弄清楚父亲的意思,再做决断。
“不知道... ...”陆喻泽急得一拍大腿,啪地一声,“我出来的前几日,父亲又在跟母亲闹脾气了,说什么... ...别人家的大娘子都给自己夫君绣过贴身之物,唯独咱们母亲,连双袜子都不曾替他做过,非说是母亲心里没有他,坐在前院里那个哭啊!母亲不理他,他... ...他又跑去了襄南侯府,找外祖母哭,找大舅母哭... ...外祖母拿他没办法,答应亲自给他做双袜子也不行。大舅母好不容易把他哄好了,送了回来。母亲扭着他耳朵把他关屋里了,我都好几日没见着人了啊!”
陆喻洲的嘴皮子分明抽动了两下。
那个画面,倒是不难想象... ...“如今,也真是难为你了。”
听到大哥这么一句话,陆喻泽心中激动万分,就差抱着大哥的腿哭诉了。
大哥大嫂搬来了穹城,祖父也跟着过来躲清净,三弟整日忙于各种事情,四弟又日日守在雍王跟前,五妹被姜家那小子拐跑... ...偏偏就他一个人,应对国公府里上上下下大小事,还要随时冒着被母亲揍一顿的风险,去劝架救父亲。
父亲要是消停点儿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去找母亲的事,这俩当真是一对儿活宝!
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
“如此说来,那前去家中寻找父亲的各位大人们,也都不曾见着父亲了?”陆喻洲稍动脑筋,便琢磨出父母亲的这一出大戏背后,定是有预谋的。
那俩... ...
没一个省油的灯!
分明是知道这朝堂上的事情棘手,借着此事发难,母亲把父亲扣下,以她泼辣之名... ...
谁也别想去见如今的豫国公。
想到这儿,陆喻洲诡笑出声,他爹娘当真还是当初的样子,好一对儿天造地设、一丘之貉的夫妻两个。
一只狐狸一只狼,想必... ...戏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不过如今这般局势,他怕是也躲不得清净了。“喻泽,你先休息一下,早些回去吧。你放心好了,爹和娘折腾了一辈子,他们俩谁都拆不开。待过些时候,我将这边的事情稍作料理,就带着妻儿回去看看爹娘。”
“那你可要早些回来,父亲如今作得很,我真担心... ...”
“你不必担心,母亲断不会真为难他的。”陆喻洲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父亲,我是担心我自己。”陆喻泽都快碎了,他整日里惴惴不安,日子太难熬了。“我是怕父亲连累了我,无端端的跟着受罚,他坑儿子坑得太无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