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他赌赢了。
“你躺上来吧。”岑初叹了口气,他确实没有脾气。
艰难地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来一个可以躺下的位置,别一直守在床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守什么。
找了七年才找到的媳妇儿,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是他亲手带大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梁月浔甚至都忘了呼吸,直到脸憋得通红,被岑初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满眼都是欣喜,二话不说躺了上去,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着岑初。
“娇娇~~~”
岑初推了推他的头,“你的头发,蹭的我脖子好痒。”
梁月浔又缩了缩身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娇娇,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我等了你好多年。”
手腕上的链子划拉作响,岑初已经不想理了,环上他的腰,“别闹,睡觉,困死我了。”
药效还没过,他没恢复多少力气。
“嗯——”梁月浔静静地靠着,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以后这里,应该会为了他而跳动。
这等了七年才来的剧情,意外的有些沉重。
岑茴生不逢时,明明是一介女流之辈,向往的却是上私塾考科举,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一家人都非常支持岑茴,反正她和岑初长得很像,姐弟俩看起来都是雌雄莫辨,穿上男装倒是不容易认出来。
小小年纪,岑茴便和岑初一起上私塾。
只是好景不长,岑爹岑娘在回村的路上遭遇了泥石流,当场丧命。
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小小年纪的岑茴想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这个家,让弟弟岑初继续读书。
他们年纪也不过才十一二岁,虽然有外婆家接济一点,但外婆家人也多,每天睁开眼就是那么多长嘴要吃饭,帮不了多少。
岑初干脆也不上,回家和打猎营生,打到猎物一半自己吃掉,一半拿去镇上售卖,因为他们年纪小,打不到多大的猎物,赚的钱也是勉强果腹。
日子过得虽苦,只是还算滋润。
慢慢的,岑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村里的媒人好几次给岑茴上门说亲,但岑茴都加上一个硬性的条件,一定要带上她的弟弟她才愿意嫁,能包容她,应该也要包容她弟弟。
很多人直接被这个要求给劝退,过了两年,岑茴就成为了村子里的老姑娘,很多闲言闲语传出来,更过分是传她和她弟弟有了不伦之实。
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也怕舆论的力量,岑初干脆带着岑茴住到山里去,与世隔绝,得了个耳根清净。
某天岑初捡回来一个男人,岑初和岑茴悉心照料他。
男人的伤好了之后,说要带他们去盛都,好好感谢一下他们的恩情。
去盛都一直是他们的梦想,他们收拾行囊,跟着男人踏上了前往盛都的路。
这还是姐弟俩第一次出远门。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救的男人是当朝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