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静静地旁观着。
李姨娘自以为拿着白氏母女二人的底牌,所以越发的冷静下来。
她依旧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求助似地望向白覃:“主君,妾是真的不知道主母在说些什么!”
祁扬实在忍无可忍。
他扭头面向白覃:“白大人,我知白大人高风亮节,对于此事定然不知情。但她们二人犯下的事情,差点祸及我全家上下!我实在无法忍气吞声!来人,将东西都拿上来!”
祁扬的随从递上来一叠厚厚的字条。
白芷昔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了手脚。
这些单子没有人比她更为眼熟。
她惊恐万状地望向李姨娘。
这是怎么回事?
伯爵府是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有人向伯爵府告密吗?
她满眼怒容地瞪向白芊芊,白芊芊却一脸平静地回望向她,平静无波。
是她!
一定是她!
白芷昔简直气到浑身发抖。
白芊芊为什么处处都要跟她对着干!为什么!
她已经是嫡女了,为何还要处处强过她?连她给自己添一点嫁妆都要管!
好……
你若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大不了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白芷昔母女两个在这件事情上的默契简直高到可怕,母女连心,完全如出一辙。
祁扬将那些单子递给了白覃。
白覃莫名,抬头看向祁扬:“这些人,我都从未有过交集!怎会收下他们这么多礼?”
“这就得问问白大人您的好女儿了!”
白覃变了脸色,扭头看向二人,怒目圆瞪:“你们……你们是怎么和这些人勾结上的?”
送礼的这些人,可全都是雍王一党之人。
忠远伯爵府明面上虽然保持中立态度,可祁扬和八皇子从前在国子监时颇有些交情,所以大家也都暗中默认了祁扬是八皇子一党之人。
这些送礼之人是何居心,谁都能猜到。
就是想让八皇子对祁扬起疑,逼着祁扬和八皇子划清界限,用心何其险恶!
白覃彻底意识到了事态有多严重。
他颤抖着声音问白芷昔:“你……是谁教你做这些事情的?”
还能有谁?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唯有白覃仍旧无法相信。
他想起之前白芊芊对自己所说的话。
不由得对他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重新审视起来。
白芷昔被父亲的怒容吓得后退一步。
她想起之前李姨娘教她的话,结结巴巴地复述:“我……父亲白覃为官清流,两袖清风,从来不会为金钱所驱策,更不……不会趋炎附势,我,我们白家家风严谨……”
祁母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好啊你!你竟连如何遮掩,都想好了!”
见势不对,李姨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主君,祁夫人,是妾一时糊涂!不关昔儿的事!这些人……这些人只说是来替伯爵府道贺的,妾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知他们的身份啊!是妾糊涂,妾愚钝,主君要打要罚,妾都绝无二话,但请主君要罚就只罚妾一人吧!”
祁母冷讽:“你不知道?不知道你收礼还收得那样稳当?”
李姨娘哭得我见犹怜,她看了一眼白母,怯懦道:“妾是真的不知……而且妾之前是看主母也收了许多来向墨王爷道贺之人的礼,妾才想着,既然主母大人都默许了,那妾的昔儿,也是高嫁,是不是也可以……”
“你在胡说什么!”白母怒不可遏,“我何时收过别人的礼?”
白芷昔突然跳了出来,高声喊道:“我都瞧见了!主母何须扯谎?父亲,为何白芊芊能够收下那些礼,而我却不行呢!”
她还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