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之下莫非王土。
先帝宫妃不好好安心养老,富贵天年,反而到女医局来耀武扬威,分明是在自绝后路。
裴蓉显然也听出了素芳话外之音,心头一凉,气得浑身发抖。
好一个王素芳!
原以为她是只是个鸡鸣狗盗的小人之辈,如今倒是她小瞧了她!
此等狼子野心之辈,她怎没能早看出来!
“王院判哪里话,便是要问责,那也不是本宫能说了算的。”闫太妃语气淡淡,似是不欲与之计较了。
此话正合了王素芳的意。
她立刻坐起身来,羞愧不已道:“是下官糊涂了,圣上已将女医局全权交与德妃娘娘管理,下官这就去派人去,请德妃娘娘过来主事……”
谁知话音刚落,德妃娘娘的御驾便已莅临。
“究竟出了何事?竟是如此不成体统!”
德妃娘娘款步走了进来,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德妃娘娘面色有些难看。
她厉声责问王院判:“你这是怎么管事的?如今大梁正和任疆交战,国库过半都为将士们置办兵革粮草,圣上更是自俸俭薄,本宫身为后宫表率,更要首当其冲!你竟还纵着下头的女医如此不知检点,不识大局,你该当何罪!”
王素芳惶恐难当,自惭形秽地跪地认错。
主仆二人一派大义凛然,为国忧思之相,不合时宜的,竟成了闫太妃和裴蓉两个“挑事”之人。
闫太妃似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道:“德妃娘娘,本宫年事已高,许多事情本宫不想管也不愿管。但此事关系甚广,本宫若是不要本宫这张老脸,那也就罢了!但本宫不能让先帝的脸面也被这些个畜生践踏了!”
德妃娘娘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是女医不懂事收受了宫妃贿赂,何至于惹下这么大的祸端来?
“把人带上来!”
一个小太监被押送了上来,跪倒在主子们面前,抖若筛糠,颤声道:“娘娘们恕罪!”
素芳心头一跳,狐疑不定地扫了一眼白了脸的宋茗和李银群。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小太监?
德妃娘娘也神色有异,瞪了素芳一眼。
闫太妃问:“本宫且问你,上月初三,你是不是出宫了?”
“奴才是采办局的主役,上月初三,奴才确实奉命出宫去采办了……”
“那你采办完了东西,还去了何处?”
小太监唯唯诺诺,左右张望。
“还不快说!”闫太妃厉声叱道。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惊于常年吃斋念佛的闫太妃竟然有如此威严之势。
太监抖着身体,颤声道:“奴才还去了当铺……”
此言一出,王素芳脸都绿了,看向宋茗和李银群的眼神,想要杀了她们的心都有了。
德妃心中也一咯噔,暗暗琢磨了闫太妃这么大张旗鼓的玄机,也品出了些端倪来。
“你去当铺做什么?”
太监胆小畏缩,已被吓得涕泗横流,咬紧了牙关,硬是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