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六斤重炮每次两百发,一轮就有近千发射到城下,但是依然止不住敌人疯狂的进攻。
连续开火的铁炮管子都快打红了,炮手们被烫的一溜溜燎泡,带着哭腔继续装填。
整场攻城战,攻的最狠的就是七星门和玄武门,其次是静海门。
和玄武门哪种无视人命,一波波往上硬冲的野蛮战法不同,七星门亲自督战的崔弘宰心狠手辣,还颇有章法。
无视城头凶猛的火力,硬是用人命在离城百步外,筑起三道用盾车遮掩的出击阵地。
而自家的霹雳车就依托这三处遮挡,拼命的往城头、城楼抛射石块。
原本崔弘宰没打算这么拼命,在确认四门皆有投石车,累计七十多架,这就意味着操炮之人万五左右。
加上守城的万余人,这城内之敌近三万,比预计的多一倍还拐弯。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破城必然要费些气力,好事是敌人主力必然没跑。
按照常理,这帮不知廉耻的“伪军”,顶多也就练个一两月而已,不出意外都是靠老贼领着。
三千老贼一人带一队,人数正好差不离。
没见过血的“贱民”刀都舞不利索,没有老贼用刀逼着守城,连地方府兵都不如。
崔弘宰第一波攻击失利,全军退回原位后,一边忙着整军恢复建制,斩杀溃兵以严军纪,一边安排官兵朝食。
他准备下一波就展开筑土垒围城战术,结果北城那边把盾车、霹雳车都送了过来。
拓俊京发了狠,用指尖血写了封血书明志:
“不攻下牡丹峰决不收兵”。
崔弘宰被这一激,立马也上了头,朝食一毕,再次强攻七星门,攻城筑垒两不误。
用凶狠的不间断对城头的冲击,掩护盾车阵后挖壕堆堤,中军前移至离城墙二百五十步左右。
一波两千人左右,在身后霹雳车砸石头、弓弩抛射箭矢的掩护下,推着攻城器械发起不间断的冲击。
这是真正的前仆后继!
要么攻城死、要么被身后督战队砍死,没有别的选择。
“子母炮”毕竟不是后世的榴弹炮,更不是连发的机枪。
每次开火后的间隔,敌人也逐渐摸出规律,再加上集火射击城垛射口的箭矢干扰,炮击的威慑效果远不如开战之初。
伤亡逐渐增加,先后有三处被敌人成功搭上云梯,还展开了冷兵肉搏。
参将肖峰在城下留了三哨十二队操作投石车,另外的三哨兵先后补充到城头血战中。
秦易来的正是时候,他再不到,肖参将也准备求援了,面子再重,也比不上完成任务重要。
易哥儿的战场嗅觉也练出来来了,感应到危机时刻,七星门城头加了一哨四门小炮,还有十三哨六百五十名生力军。
七星门城墙内部,又多了三哨人操控的十二架投石车,火力密度和连续性一下子接近翻倍。
(原城头火炮过热,发射速度已经减慢)
崔弘宰已经感觉到城头反击力度不足,狠下心下令三千禁军甲士上阵,这一波开战以来最凶狠的攻势,再次无功而返。
他在中军楼车高台上,无比愤恨的一咬牙一跺脚:
“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锅摸米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