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骑三个千人队,如同三道拦阻围杀的浪潮。
背嵬营六百支三眼铳,同样分成三波齐射。
用连串的巨响和激射的铳子,轰散、轰乱敌骑。
飞哥儿毕竟不是神仙,长槊也只能护住自身周边。
“砰砰砰砰!”
敌我双方躲闪不及的战马,一瞬间在急速下猛然相撞,硬生生撞裂脑袋的都不下数十骑。
翻滚落地的双方甲骑,只要还能动,第一时间都是先蹦跳着,闪避己方或敌方的铁蹄践踏。
随后才是捡起折断的长枪或抽出腰悬的长刀,虎吼着冲向近处落马之敌。
“砰砰砰!砰砰砰!”
“骁骑营”的三百骑也跟了上来,一轮贴脸狂射,将围过来的辽骑轰散。
也让落马的“背嵬营”骑兵获得喘息之机,轻伤的护着重伤员。
从翻倒哀鸣的战马鞍前抽出三眼铳,尽可能带上战友的铳,主动汇合一处,用死马作掩护,快速装填弹药。
只要不死,战斗不息!
……
飞哥儿此时无暇顾及落马的兄弟,他要身先士卒为全营打开通道,精神力高度集中,所有阻挡在面前之敌,统统消灭。
“噗噗噗!”
令人牙酸的声音陆续地响起,那是辽骑的甲胄肉体。被槊剑刺穿发出的闷响。
快若闪电的长槊无从抵挡,不断有人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洞穿甲胄。
槊杆一弯一直,惨叫着被挑飞离鞍、“非自由飞翔”。
辽军三千铁骑如三道堤防,被飞哥儿狂暴的洪流先冲破了缺口。
后续骑兵犹如洪水一般涌来,从越撕越大的缺口冲了进去!
飞哥儿在敌群中舞动着沉重的长槊,所有靠近他或阻挡他的敌骑,不死也重伤。
从双方接近到能看清对面之敌的鼻毛,到飞哥儿领着锋矢阵连续杀穿三阵,也就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刚完成热身、战意快要爆棚的飞哥儿,只觉得身前一空,三里之外土坡上就是敌军主帅所在。
“杀过去!”
背嵬营五百多骑在前,骁骑营三百在后,八百余骑马速丝毫不减,略微调整方向继续冲锋。
……
一人多高的土丘上,耶律延禧惊骇的手脚冰凉。
敌骑之悍勇超乎他的想象,如果单纯火器犀利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但是近战居然恐怖如斯。
这一幕如此熟悉,他在金兵的甲骑冲阵时见识过,还不止一次!
前有虎、后有狼,真是老天要亡了大辽吗?
“咻~啪!”
一朵绿莹莹诡异的焰火在天上炸开,如潮的铁骑从东面呼啸而来,喊杀声惊天动地。
从东面追击而来的两千二百明骑,发现接应目标正在与辽骑大战,丝毫不再怜惜战马,战靴后的马刺踢的马腹鲜血淋漓。
战马被疼痛刺激的发狂,四蹄拼命挥动,真如离弦之箭急速向前。
“陛下!如何是好!”
“冲过去,冲过去!”
天祚帝犹如困兽般,猛地抽出腰间镶金嵌玉的长刀,居然亲自领兵冲锋。
在穷途末路之时,当年纵横天下的契丹皇族血脉,此刻如同突然觉醒一般,给了他最后的血勇。
“大辽威武!”“大辽威武!”
两千宫卫军眼都红了,往昔的荣光刺激着每一个人,这一刻没有怯懦和迟疑。
就陪着陛下战死在这里吧!
这是大辽最后的绝唱!
与之相反,被冲开阵型的三千宫卫军,死伤不过三百骑,转向回援的不足八百骑。
其余近两千骑被身后远处,突然加速追击的数千明寇铁骑吓破了狗胆,快马加鞭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最后的决战不期而至,双方兵力相差无几。
一方是连战连捷、士气正旺,一方是狗急跳墙、穷鼠啮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