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大度。”

这句听上去像讽刺的话让裴意无措。

“你真不生气？”江白又问。

他还是点了头。

“我想也是，”江白调笑他，“你到后面的时候可是很主动呢。不喜欢我还有反应，裴大哥，你的身体未免也太放荡了吧？”

他这人正经，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

“轰——”的一下，脑子炸开一般，整个人像红的发软的桃子，要熟透了似的。

连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了。

“孩，孩子还在……”他结结巴巴的。

江白低头看了一眼江小果，小胖墩眨巴着眼睛，随即露出一抹鬼灵精怪的笑，“裴大哥，羞羞羞！”

九岁快十岁的孩子了，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被个小孩子打趣，裴意羞的都快晕过去了。

江白还不放过他：“我给你下药都不生气，裴大哥，你该不会其实是愿意的吧？早就想我对你下手了，只是矜持作祟，不敢承认。”

裴意一脸快被欺负坏了的样子。

“我没有……”

“口是心非。”

“我不是……”

他现在仿佛退化成还不会说话的婴儿。

江白也不逗他了，“好了，裴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意松了一口气，终于不会再听到那些让他无法承受的话了。

“我，我想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我想说我们还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之前的事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你救了我，我想……”

江白打断他：“想感谢我？你能给我什么？银子，你家也不富裕；人，我倒是惦记，可你不愿意给；其他的，我不稀罕。所以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指望了，就这样吧。”

她一脸无趣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十分冷淡，跟往常很不一样。

不一样的让裴意心生慌乱。

“江白，我……”

“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

江白兴致缺缺地牵着江小果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一眼。

裴意一人站在原地，凝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

晚上，裴思一个人回家。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忍着怀疑，他继续向前走。

绕过一条又一条胡同，远离人群，周围逐渐变得安静。

同一条路今天走着却总是让他不安。

他开始加快步伐。

“哒哒哒。”

“哒哒哒。”

他听到了，身后真的有人跟着。

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越来越近了。

他低头。

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在他的背后。

风声呼啸，刀影闪过。

余光一瞥，是那人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来不及了。

裴思的瞳孔里倒映出那把森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