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臣住在病房里的这段时间,每当盛父来时都会揪着自家父亲问战司濯的下落。
一连过了好几天,盛南臣身上的外伤也快好得差不多时,盛父走进了病房里,伫在了盛南臣的病床前。
盛南臣仰头看着盛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疑惑,“爸爸?你怎么突然来了。”
盛父看着盛南臣,叹了一口气,旋即手覆上他的肩膀,轻拍了两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你不是要爸爸给你找人?”
盛父的话音刚落,盛南臣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还未来得及把话问出口,盛父就率先开了口。
“他现在在另外一家医院里养伤,听说还没醒过来。”
“那一定伤的很严重……”听到盛父的话,盛南臣的脸上瞬间充斥着内疚,而后他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要下床。
“南臣,你先别急……”盛父蹙起了眉头,大掌摁在盛南臣的肩膀上,试图阻止他下床的举动。
一旁站着的盛母也附和着,“你现在伤还没有好,现在随便走动会加重伤势的,你舍得让妈妈担心你吗?”
但盛南臣难得执拗,盛父与盛母都没能拦得住他。
……
在另一家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内,
一个人此时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衔接着各种监测仪器的导线,纯白压抑的病房里,仿佛连根针掉落都会发出响声。
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战司濯。
他的双眸紧闭着,唇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俊朗的面庞此时透不出一丝血色,只有微微上下伏动的胸腔,以及轻微的呼吸声还证明这个人此时还活着。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名护士推着手推车缓缓走了进来,她十分熟稔地将快要滴完的吊瓶拆了下来,换上了一瓶新的药水。
护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战司濯,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挪到仪器上,在记录表上留下了观测记录,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战司濯的手指却微微动弹了一下。
护士眼尖地捕捉到了战司濯这细微的举动,不由得愣了一下,凑近了病床几步,她轻声呼唤了一句,“先生?您醒了吗?”
紧接着,战司濯便缓缓睁开了眼眸,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从空白之中脱离出来。
他侧首看向了护士,那双墨眸空洞得不含任何情绪,护士被他看着心里有几分发虚,她站直了身体,“先生,我帮您去叫医生过来,您千万别乱动。”
旋即,护士便推着小推车,匆匆离开了病房,不忘交代一直伫立在病房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里面的人醒了,你们快进去照顾一下他。”
那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便马上走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的战司濯,异口同声地开口唤了一声,“战少爷。”
躺在病床上的战司濯轻咳了几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他垂下眉眼,想要抬起右手的手臂时,才发觉自己的手臂被打上了石膏与绷带,难以动弹半分,只能吃力地开口道。
“倒一杯水……给我。”
黑衣人闻言,马上接了一杯温水,又将战司濯的病床缓缓升了起来,战司濯抬起另外一只胳膊接过了水。
战司濯握着水杯,轻抿了两口,才感觉到喉咙里原本沙哑难受的感觉消散了几分。
他的主治医生听闻战司濯苏醒过来,不容片刻犹豫,便急匆匆地赶到了病房内,查看仪器上监测战司濯各项生命体征的数据。
半晌,主治医生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战少爷,真的是非常幸运,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醒得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战司濯却不同于主治医生的愉悦的心情,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嗯。”
主治医生还想说点什么时,手机却突然嗡嗡地振动了起来,将他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噎在了喉咙里。
当他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时,马上便接通了电话,放在了耳边。“你好,战老夫人。是的,我是战少爷的主治医生。”
战司濯听到主治医生对电话那头的人的称呼,下意识投来了视线。
电话那头,远在帝都的战老夫人在客厅里焦急地踱着步子,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司濯他怎么样了?我刚才听说他醒过来了,是吗?”
“对,他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战老夫人舒出了一口气,旋即她又开口道,“那,麻烦你把电话给司濯好吗?我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