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听到战老夫人的话微微一怔,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应允下来,“好。”
而后他便将手机递给了战司濯,一边向他解释着,“战老夫人看起来很着急和很担心你,想跟你通一下电话。”
战司濯抬眸看着主治医生,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最终什么都没说,接过了手机。
将手机放在耳边的那一瞬,战司濯原本快凝结成冰的表情才有所缓化,变得柔和了几分,纵然声音沙哑,也不难听出其中的温意,“喂,奶奶。”
“司濯,我的孙子,你真是受罪了……”在听到战司濯的声音后,战老夫人几乎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一旁的佣人急忙搀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没有,奶奶,我没事。”战司濯微微沉下了眸色,只是淡声安抚着战老夫人,旋即他抬眸看了一眼那两个黑衣人与主治医生。
而在病房里等候在一旁的黑衣人和主治医生见状,明白了战司濯的意思,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司濯,要不从苏黎世回来吧。”战老夫人的声音里尽是担忧和后悔,“奶奶担心你在那边再遭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战司濯微微一怔,沉默了半晌,薄唇轻掀,“不了,奶奶,我还是想在这边修完学业,这样才能回国给您帮手。”
战老夫人闻言,张了张口还想再劝说什么,却又明白自家孙子的性子一向是说一不二,只能叹了一口气,“那你答应奶奶,完成学业之后马上回来,好吗?”
战司濯轻轻地嗯了一声,明白战老夫人言下的担心,“好,我一定尽快回去。”
“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里好好疗伤,奶奶已经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医疗了。”战老夫人听到战司濯的保证,这才缓下了担心的情绪,旋即又郑重地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在医院里好好疗伤。”
……
“好了,好了,奶奶不唠叨了,司濯,记得之后要常给奶奶打电话,不然奶奶会担心。”
战司濯再度温声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您放宽心,奶奶。”
这一通电话,战老夫人至少嘱咐与交代了战司濯半个小时,战司濯倒也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地听着战老夫人说话,心里莫名被一股暖流填满。
大抵,是因为战老夫人那份对他的关心。
挂断了电话,战司濯抬手摁了一下床头铃,在门口一直等着的主治医生才缓缓走了进来,战司濯将手机轻轻放在了主治医生的手心中。
“谢谢。”战司濯抿着唇,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主治医生急忙摆了摆手,“没事,这都是小事。”转身就要走时,他又顿住脚步转了回来,“对了,战少爷,结合您身上那些病症,这次少说也要住半个月院观察。”
“因为您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和伤口发炎,为了避免伤势发展更严重,所以在饮食上也需要格外注意,而这些我已经交代了门口那两位先生了。”
战司濯的眸色沉下了几分,却没有说什么,“嗯,我知道了。”
“那如果您还有什么额外的需要,摁床头铃就好。”主治医生交代完了之后,便安心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又重新恢复了寂静,紧接着走进来了其中一位黑衣人。
战司濯侧首看向了被紧紧拉着帘子,透不进一丝阳光的落地窗,又回转视线看向黑衣人,淡声道,“麻烦帮我把窗帘拉开吧。”
“是。”
黑衣人依言照做,随着帘子被扯开,窗外明媚的阳光投进了病房,将原本死气沉沉的病房增添了一抹生机,也驱散了病房里原本的寒意。
病房一下子变得光亮起来,战司濯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战司濯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门口,只看见另一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微微躬身,恭声道。
“战少爷,门口有人找您。”
战司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缓缓启唇,“谁。”
“他们自称是盛家的人。”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后,顿了顿才接着开口道,“其中还有一个小男孩,说他叫盛南臣。”
战司濯蹙起的眉头瞬间松解了下来,“你让他们进来吧,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