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圈着,宋青苒能感觉到自己面颊烫得有些不正常。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王爷,头发还没干。”
宁濯纹丝不动,凝视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几乎要把人烧起来。
“苒苒。”他开口,嗓音低哑蛊惑,“我想个办法,让你不怕,好不好?”
宋青苒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唇瓣已经被覆住。
他吻得很轻很细,像在品尝人间难寻天上仅见的仙品宝物。
宁濯不是第一次吻她,但以往的任何一次,宋青苒都没有回应过。
今夜,是她作为王妃,作为发妻应尽的职责。
撇去脑中纷乱的思绪,宋青苒双臂攀上宁濯的后颈,开始学着生涩回应。
这个举动,仿佛是在勾着宁濯的心脏轻轻往外扯。
他搂她的力道加重,眸色深得一触即发。
薄唇下移,咬住她寝衣上的盘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外院。
烟花在这一刻升空,客人们还没走,满院酒香散在绚烂的烟火光影里。
热闹的欢庆声,遮去了桌上茶盏被扫落的声音。
鞋袜衣裙落地。
“宁濯!”
在她那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中,白嫩的脚踝被捉住。
宋青苒偏头看到外面不间断升空的烟花,斑斓色彩从十字海棠窗棂里透进来,消融了冰雪气息。
她的脑子仿佛也跟着砰然炸裂开来,手指无力抓着绣有祥云暗纹的华贵桌布。
地龙烧得很热,屋檐上的冰凌子悄然融化,水珠顺着海棠窗棂滚落,在打磨精细的木格子上蜿蜒了一路水痕。
无人看守的院子里,祈福灯安静照明,窗棂上人影晃动。
后背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宋青苒已经力竭,先前刚洗的头发因汗湿,贴在脸颊上。
她虚张着眼,看到宁濯的手掌,掌心里是密密匝匝的细伤痕。
宋青苒上辈子的外公是个篾匠,她一眼就能看出,这种伤痕来自于锋利的竹片。
是做灯弄的。
“疼吗?”宋青苒皱起眉,声音娇软无力。
以王府的条件,不可能连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
那只能是宁濯故意不涂药,日积月累,先前沐浴又沾了水,才会在绞头发的时候刺到伤口。
她伸手,要拉过来看看,双腕却被他用腰带绑到头顶。
挣扎无果之后,宋青苒妥协下来,望着半跪得像个虔诚信徒的男人。
耳边再次响起烟花爆开的轰鸣声,意识逐渐模糊。
……
宣武王府这场大婚盛宴,一直到后半夜才散。
老王妃心满意足,使唤了宁小北和宁小纯兄弟二人去送客。
宁小纯噘着嘴,还在为自己没闹上洞房而埋怨,小声嘀咕。
老王妃屈起手指敲他脑袋,“你小子,等将来自己娶了媳妇儿自己闹不好么?非得去你小叔叔跟前找揍。”
宁小纯哼了哼,“娶媳妇儿还得天天做灯,谁爱娶谁娶。”
老王妃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等人都走后,金嬷嬷才走过来小声问:“老王妃,是否要安排人去净弦居守着?”
老王妃闻言满脸不赞同,“守什么守,别影响年轻人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