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跟宁濯兄弟惯了,刚才说话的时候,秦朝阳并没有第一时间觉得不对。
等话出口,他才惊觉闯了祸。
“那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撤了。”
乌藤制成的马鞭在秦朝阳手中转了一圈,他很自然地调转马头,当做先前无事发生,一副准备开溜的架势。
“站住!”
宁濯上前来,把自己的马横在秦朝阳的马儿前头,挡住他的去路。
秦朝阳一阵心虚,没敢直视宁濯,面上却强装镇定,“不是,我真有事儿,你别拦我。”
他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等着自己的护卫,“呐,那么多人等着我呢!”
宁濯仿若未闻,只是双眸直勾勾盯着秦朝阳。
秦朝阳被盯得头皮发麻。
宁濯问他,“小深深没跟你来?”
“啊他在家……”秦朝阳一顿,脑子里懵了片刻。
“宁濯,你……”
宁濯面色不变,只是黑眸幽深了几分,视线仍旧落在秦朝阳身上。
“你是不是被驴踢之后,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上辈子脑袋被门夹之后突然有了读心术,这辈子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加之在郁霓裳的空间里见到了很多超出认知的事物。
宁濯对于这种事,已经能平静面对。
秦朝阳却是淡定不了,“老宁,难道你也被驴给踢了?”
“……”
突然很想装作不认识这货。
“哎哎哎?老宁,你别走啊!”
秦朝阳突然来了劲,打马追上来,一脸八卦,“我说你怎么现在就碰到宋姑娘了呢,合着你小子算盘打到鬼医谷去了?”
“你不也一样?”宁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昨日看到秦朝阳满脸着急出城去找萧灵儿,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我跟你可不一样。”
秦朝阳正了正神色,垂下眼皮,“我就算记得,也不敢太靠近她了。”
萧灵儿两世都因他而死,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
“老宁,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能跟外人透露啊!”
秦朝阳嘱托道:“宋姑娘也不行,她如今是灵儿的伴读,万一说漏了嘴,让那丫头知道她前世因我而死,她会恨死我的。”
“我可以得不到她,但我得守着她,护着她,否则她若是恨我,我便连这最后一丝赎罪的机会都没了。”
宁濯想到前世萧灵儿的死,一阵沉默过后点了点头,“好,我谁都不说。”
“那就这么着吧。”秦朝阳没有更多时间耽误,“我还赶着去查刺杀案,得了空再来找你。”
“不用查了。”宁濯道。
“为何?”
“一看便知,是太子自导自演的戏码,至于目的,是为了嫁祸,还是别的,暂时不清楚。”
秦朝阳也猜到是太子干的,但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总不能让灵儿平白吞下这么个哑巴亏。
宁濯问他,“就算你拿到了证据,又能如何?你觉得皇上是信你,还是信太子?”
秦朝阳目光微动,突然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他大概是还没适应自己回到了十岁这年,所以自然而然地把当今圣上当成了上辈子那位雷厉风行手腕铁血的晋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