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施展剑法的时候,你脑海中好像还充斥着某个仇人的影子”
“你此为目标,几乎每一剑都是含恨出手,似乎想要置他于死地。”
“老夫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有一点却非常肯定,反正不是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小子。”
“但是你动机不纯,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这不算真正入尘。”
“既然不是真正入尘,何来破境之说?”
樊冬灵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她虽然已经失身于世子殿下,而且也不否认自己对那个男人动了真心,然而诚如猥琐老头所言,这里面确实有几分被逼无奈的成分。
既然不忍心取了叶世离的项上人头,樊冬灵如果想大仇得报,就只能利用世子殿下尊贵无匹的身份。
至于如何利用,虽然她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将来肯定会有这种机会。
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只是朝廷将叶氏父子视为眼中的肉中刺,无论抚玉国也好还是蛮族之地也罢,同样虎视眈眈。
乱世之中变数无数。
以离州铁骑甲天下的骁勇善战,未必不能在战乱之中笑到最后。
尽管樊冬灵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因为噬心子母蚕的缘故,她既然上了离州世子这条船下不来了,就得为报仇雪恨未雨绸缪。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对叶世离的感情远远没有陈凝雪那般单纯。
只是樊冬灵没想到,自己无非就是在练剑之时恨不得将那不念手足之情的亲叔叔千刀万剐而已,竟然就被猥琐老头看出了些许端倪。
感慨于猥琐老头的眼光毒辣,樊冬灵深吸一口气,道:“敢问前辈,我该如何做?”
如今她并不想否认什么,因为否认只会让自己落了下乘。
猥琐老头想了想,促狭道:“不如早点给臭小子生个孩子。”
樊冬灵顿时哭笑不得,刚才的气氛还挺严肃,怎么眨眼之间就扯到生孩子那里去了?
“嘿,你可别当老夫说着玩。”
猥琐老头解下酒葫芦猛灌了两大口,笑眯眯的说道:“虽然你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导致自己对臭小子的感情有些瑕疵,但是你也对他动了真情不是?”
“而且你曾经为了帮他也是舍身忘死。”
“虽然这里面也有几分同命相连的无奈,可是你扪心自问,难道真的只是不想死那么简单吗?”
“老夫所言生孩子这事吧,你还真别觉得荒唐可笑。”
“因为只有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某个男人生孩子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至死不渝。”
此时有微风吹来,院内的芭蕉树叶摩挲作响。
樊冬灵忽然开口说道:“前辈,我似乎明白了。”
猥琐老头微微一愣,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樊冬灵轻启朱唇道:“说了这么多,其实前辈你要教我的并非这套红尘剑法而已。”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这才是我破境的关键,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