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伯伯不会以为我们失势之后就变成聋子和瞎子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拓跋普贤和鹘擒察的疑惑,阿依古丽淡淡一笑,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这么简单的判定我们一败涂地,似乎还为时过早。”
拓跋普贤摆了摆手道:“郡主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半点为难的意思。”
这话还真不是他在敷衍。
虽然两人都有各自的部落,但却对老汗王忠心耿耿。
不论主和还是主战,两人不否认自己心里早就有了计较,然而只要汗王尚且在位一天,他们就不会随便确定自己的立场。
阿依古丽皱起细长柳眉,问道:“不留活口吗?”
拓跋普贤微微一笑道:“不敢为难郡主,只杀一人便可。”
阿依古丽漠然道:“既然如此,两位伯伯可以带人离去了。”
鹘擒察阴鸷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丽古丽指了指身后的院子,说道:“你们要杀的人已经不在里面,难道还要继续浪费时间?”
鹘擒察脸色微变,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如今主战派毕竟和主和派争权夺势,彼此之间任何一举一动都互相了如指掌。
根据可靠消息,离州来的那几人自从入住这处别院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就算那唯一的婢女多次外出,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如今郡主竟然说楚狂人已经不在这里,真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子了?
“两位伯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阿依古丽耸了耸肩膀,恰在此时有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拓跋普贤大手一挥,水泄不通的兵甲便自动让出一条路出来。
等到马车来到阿依古丽面前,这位身份显贵的郡主便掀开了车帘。
里面空无一人。
迎着拓跋普贤和鹘擒察不解的目光,她不慌不忙道:“既然两位伯伯无意伤害别人,想来也不介意我把除了楚狂人之外的人带走吧?”
“等下出来一个算一个,还请两位伯伯仔仔细细看清楚。”
“我们离开之后,这别院里的人是生是死便悉听尊便。”
“两位伯伯以为如何?”
眼见阿依古丽摆明了有恃无恐,拓跋普贤和鹘擒察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不管怎么说,就算那楚狂人已经失了神志,却好歹也是归墟之境的隐士高人。
再加上离州世子的符篆之术神乎其神,未必没有掩人耳目逃离此地的可能。
阿依古丽见拓跋普贤和鹘擒察默不作声,也懒得多说什么。
她向门口守卫的将领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便走入了院内。
不过半盏茶时间而已,林夕柔便在璇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表情还算镇定。
而在她的身后,温故生和李东风都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小姐不必惊慌。”
阿依古丽挽住林夕柔的胳膊,说道:“有我在,没人敢伤你分毫。”
林夕柔深吸了一口气,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阿依古丽无视周围密密麻麻的兵甲虎视眈眈,亲自将林夕柔和璇玑送入了马车之内。
温故生和李东风紧随其后,分别站在了马车的两边。
阿依古丽望向拓跋普贤和鹘擒察,不卑不亢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鹘擒察冷哼一声,显然十分的不爽。
拓跋普贤语气平静道:“恭送郡主。”
阿依古丽翻身上马,随着她于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林夕柔等人离开,那负责守卫别院的将领便横移一步。
大门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