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州藩王不仅亲率一万大漠狼骑军擅自离开封地,还以威逼利诱的无耻手段,将怀阳圣地的镇宗之宝凤血神莲据为己有。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不仅朝野震动,连整个江湖也是一片哗然。
庙堂和江湖看似很远,实则藕断丝连。
任谁也想不到,继先前的缥缈剑宗被秦家天子下旨赐婚之后,怀阳圣地又差点被离州藩王踏破山门。
两大一流宗门尚且这般狼狈不堪,甚至根本就没有半点还手之力,遑论其余声名不显的小宗门了。
一时之间,整个江湖都在人心惶惶。
郭景焕前脚刚刚失魂落魄的回到泰安城,后脚就有宫内的小太监踏入院门。
圣上有请。
这位当朝新科状元郎不敢怠慢,只是草草整理了一下面容,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皇宫。
御书房内,郭景焕刚刚走入其中,便跪地高呼万岁。
“郭爱卿平身。”
秦家天子正在批阅奏折,于笔耕不辍间抬起头来,看了看局促不安的郭景焕,轻笑道:“怎么,怕自己办事不力,会被朕杀头?”
郭景焕诚惶诚恐道:“是微臣无能,未能察觉到那离州藩王的目标竟然是凤血神莲,请圣上治罪。”
秦家天子将刚刚批阅完毕的奏折放到一旁,又从小山似的奏折之中再取出一份。
他摊开之后又用毛笔蘸了些朱红,这才淡淡说道:“此事并不怪你。”
“凤血神莲之事,别说你毫不知情,就连鱼州藩王都被蒙在鼓里。”
“正巧你来了,朕且问问你,该不该办他一个失察之责?”
此言一出,笔锋在奏折上划过的细碎声音在偌大的御书房内清晰可闻。
郭景焕沉默了片刻,说道:“依微臣之见,王爷不该受罚。”
秦家天子手中御笔微停,淡淡道:“继续说下去。”
郭景焕小心斟酌了一番措辞,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哪怕怀阳圣地在江湖上如日中天,就算凤血神莲并非那离州世子的救命之物,想来也会守口如瓶。”
“鱼州藩王不知道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微臣斗胆替王爷求个情,还望圣上法外开恩。”
经过范长亭的调教,这位新科状元郎不敢说今非昔比,起码心机城府已经成熟了不少。
若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要学会揣摩圣意。
唯有投其所好,方能平步青云。
对于范长亭的指点迷津,郭景焕早就铭记于心。
今日之所以替那位鱼州藩王说好话,就是笃定了当今圣上并非真的要降罪秦城。
那人可是当今天子的近亲堂叔,而且圣上之所以能够在诸位皇子之中笑到了最后,鱼州藩王可谓是功不可没。
虽然他不知道凤血神莲就在封地内的怀阳圣地,但是以律法而论,这并不在失察的范畴之内。
既然已经猜到了圣上不想治罪,郭景焕不过是张张嘴而已,何必吝啬一份顺水人情?
新帝微微皱眉道:“可是叶宗明私自领兵闯入他的地盘,不仅任由其长驱直入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其平安离开,你说……他这个鱼州藩王是不是也太窝囊了点?”
郭景焕重重叹息道:“微臣此次前往鱼州,深知王爷这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