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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龙颜大悦之下,元西塘便身居首辅之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甚至也正是因为此人的鼎力支持,新帝才能从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身登大宝之位。
眼光之毒辣,放眼满朝文武,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只可惜元西塘与叶宗明早些年关系匪浅,直到天各一方之后,这才逐渐生疏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每当涉及到离州大小事务的时候,新帝还是有意避开这位当朝首辅。
哪只今日一反常态,竟然直接问起了元西塘?
“叶宗明无视我朝律法,公然带兵擅自离开封地,其罪当诛。”
元西塘重重叹息道:“只是依老臣之见,圣上兴师问罪倒是无妨,却最好小惩大诫。”
秦家天子微微皱眉道:“元首辅这是在为叶宗明求情吗?”
元西塘坦诚道:“私情倒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仅凭昔年那点交情,还不配老臣为他开脱。”
新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这位当朝首辅继续说下去。
“叶宗明狼子野心,奏折中随无恳请圣上法外开恩的只言片语,却句句不离功过相抵之意。”
元西塘冷笑道:“如今蛮族之地元气大伤,而抚玉国又莫名其妙成了我千夜皇朝的同盟,原本就不敢贸起战事的伽罗王国就更没底气当跳梁小丑了。”
“离州边境再无战事,叶宗明拥兵自重,怎会轻易伏诛?”
“之所以上书这道奏折,与其说是主动请罪,倒不如说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在哪里。”
“老臣以为,与其让叶宗明得偿所愿,倒不如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离州藩王身为人父,忧心唯一的血脉传承,情急之下犯下了错事,也算是情有可原。”
“况且那叶世离还除掉了拓跋普贤和鹘擒察这两位蛮族军神,于我朝江山永固而言,可是天大的功劳。”
“反正也做不到赏罚分明,倒不如功过相抵,以彰显圣上贤明。”
当朝首辅不仅三言两语就点破其中的玄机,而且还定下了应对之策,太和殿内的众人无不点头称是。
一时之间,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新帝缓缓开口问道:“李侍郎以为如何?”
李默玄沉声道:“若依元首辅所言,那离州藩王就等同于一拳狠狠挥出,却打在了棉花之上。”
“以退为进,实乃良策。”
“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对策了。”
见两朝首辅元西塘和当朝榜眼李默玄都同意功过相抵,角落里的郭景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秦家天子沉默了良久,霍然站起身来。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负手而立道:“元首辅所言极是,李侍郎酌词拟旨即可,不必经朕过目。”
李默玄躬身道:“臣领旨。”
新帝的目光越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殷长啸的脸上,似笑非笑道:“殷爱卿,有关叶宗明退婚之事,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