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蓄着几缕长胡,年约五旬的官员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都是同朝为官,这么做怕是不太妥当吧。”
祈容轩一轩眉,道:“那依陈大人之见,如何才算妥当?”
见祈容没有不悦之色,这位陈大人连忙答道:“依下官所见,应该以规劝为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陈大人所言甚是,还望大人三思再三思。”
“下官也同意孙大人的话,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般强讨强要,与强盗贼匪有何区别,实在有辱斯文。”
“岂止斯文扫地,真要这么做了,咱们都察院的人往后出去,非得叫人戳脊梁骨不可。”
“何止,扔烂菜叶臭鸡蛋都是有可能的。”
“大人,下官与杜侯爷有几分交情,实在不行官拉下这张老脸去帮忙劝一劝,总能追回来一些的。”
……
一众官吏纷纷附声,你一言我一句,有劝的,有暗自讥讽的,还有和稀泥,想做和事佬的,什么样的话都有;
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上门逼银拿人,万万不可取。
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祈容方才似笑非笑地道:“好热闹啊,平日里议事办差,可不见诸位大人如此积极。”
众人被他说得一阵尴尬,没等他们辩解,祈容话锋一转,冷声道:“既穿了这身官服,领了朝廷俸禄,就得有所担当,正所谓在其位谋其事;
若满朝官员都如你们一般,尸位素餐,那大周如何江山永固?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这番话份量极重,斥得众人抬不起头来,不过也仅止于此,想凭几句话改变他们一惯以来的想法,无疑是痴人说梦。
祈容也懒得理会他们,将目光转向一小摄从刚才起就没有吱声的年轻官员身上,看他们身上的官服,大都只有六七品,“你们呢,又是什么想法?”
那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拱手齐声道:“下官愿听大人调遣。”
“好!”
祈容露出满意之色,与那些老油条不同,这些年轻官员心中都还有一团火。
他很快做出了安排,而那几人也正如他们刚才的回答一样,各自领命离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官员。
见祈容起身欲离开,陈仕急忙上前道:“大人,您这么做,只怕会让朝堂大乱,乃至京都大乱,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您只怕承担不起。”
祈容停下脚步,冷眼相看,“你这是拿陛下在压本官?”
陈仕竟被他盯得不敢直视,低头道:“下官不敢,只是据实相告,还请大人三思,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坏了京都的祥和宁静。”
“祥和宁静?”祈容喃喃念着这四个字,片刻,一抹讥笑攀上眉眼,“陈大人是患了耳疾还是眼疾?”
陈仕一怔,“下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