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一个是陛下赐的贡酒,外头可买不到。”祈丰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
祈月抚额,努力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大哥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有吗?”祈丰打量了她一眼,正色道:“我倒觉得月儿你的胳膊肘越来越弯了。”
“什么意思?我胳膊没弯啊?”祈月一愣,低头打量着自己修长纤细的双臂,精致的小脸满是茫然之色。
“胳膊要是不弯,怎么会尽偏帮恒越呢。”
听到这话,祈月才算明白过来,生气地道:“好啊,大哥你又捉弄我!”
在他们兄弟唇枪舌剑的时候,祈容已是捧了一坛了酒过来,上面还贴着宫里的封条,随着封坛口的泥土被拍碎,一股清而不淡,浓而不艳的酒香扑鼻而来,纵是祈月这样不爱饮酒的人,也不禁抽了抽鼻子。
祈丰瞪得眼睛都直了,赶紧把杯子递过去,想想不对,又改了碗,随着酒坛倾倒,清亮透明的液体从坛口流出,不一会儿便满了满满一碗,酒香变得越发浓郁。
祈丰递到嘴边细细品了一口,露出陶醉之色,赞叹道:“不会是进贡到宫里的,可比我在外头喝到的西凤酒要醇厚多了,更难得的是这酒半丝浊色也没有,极品,真乃酒中极品。”
祈月被他说得心动,也倒了小小一杯,不过她不会喝酒,只觉得这酒一喝下去,喉咙火辣辣,难受得紧,便将剩下的半杯搁在了一旁,小口小口吃着菜。
几人一边吃菜一边说着离京后发生的事情,话题不可避免的又回到了淮阳王的身上。
祈丰夹了一颗用新鲜马鲛鱼做成的白玉丸子放到嘴里,感受着海鱼独有的鲜香,随即道:“话说回来,陈太后到底和陛下说了什么,居然能让陛下放弃这个已经到手的大好机会。”
这话顿时吸引了祈月的注意力,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祈容,等着后者解惑。
祈容沉吟片刻,含糊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似乎与先帝有关。”
先帝?
二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先帝过世已有二十年,怎么突然又提起他来了。
虽然满腹疑惑,但二人知道这种事往往涉及宫闱之秘,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所以都默契的没有追问。
“淮阳王那边,二哥准备怎么应付?”祈月忧心忡忡地问着。
祈容将剥好的大虾递到祈月碗中,微笑道:“经此一事,淮阳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
“话虽如此,可他到底是淮阳王,手里还有一拨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甚至还有道门中人,防不胜防。”祈月看也不看碗里的虾肉,一想到二哥会有危险,她这个做为最心爱二哥的贴心妹妹,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淮阳王固然能耐,二哥也不弱啊。”祈容笑着安慰道:“你忘了狼影卫还有观言他们了吗?自保绰绰有余。”说到这里,他语气微沉,“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从明儿个起,我会调几个狼影卫在暗中保护你们。”
祈丰拧眉道:“对了,颜照磨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提及颜秉文,祈容眉眼一沉,摇头道:“国师那边还没有消息,只知是死在道门术法之下。”
祈丰默默叹息,“如果那会儿,父亲肯带他入宫面见陛下,或者留他在府里就好了,真是可惜。”顿一顿,他又问道:“惜微姑娘还好吗?”
祈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平滑如镜的酒水荡起一丝涟漪,“这件事对惜微打击很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稍稍平复。”
“嗯,真是命途多舛,你得空多去看看她,如今她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
一袭裙裳的祈月乖巧坐在椅中,等他们说完了,方才抬起莹白的下巴,貌似无意地问道:“二哥,你和颜姐姐的婚事怎么办?眼下离婚期可没几日了。”
“刚才书房里,父亲也说起这件事,惜微有孝在身,不能婚嫁,所以,我与她的婚事会暂且延后,待她三年孝满之后再说;陛下那边,父亲会去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