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安在心里破口大骂,恨不得把祈容的祖上十八辈都问候一遍。
早知道这样,那会儿就不招惹那小丫头了,竟惹来这么一个煞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悔归悔,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
他狠一狠心,再狠一狠心,面色惨白地报出一个吐血的数字,“那就一百五十万两,这已经是赵某的极限了。”
密室里私藏的那些金银珠宝乃至字画,加在一起,也就差不多这个数字而已。
罢了罢了,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祈容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笑呵呵地道:“多了五十万两,倒是可以多撑几日。”
赵九安脸颊一阵阵抽搐,做为生意场上打滚的老手,他哪会听不懂了祈容的言下之意。
一百五十万两,不足以让他满意。
他哭丧着脸道:“赵某实在尽力了,还请世子高抬贵手。”
祈容笑而不语,他本就长得俊美儒雅,这一笑更是犹如春风化雨,风姿无双。
诸女皆被这一笑迷得如痴如醉。
恶鬼!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赵九安恨得咬牙切齿,偏又无可奈何。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从他攥紧的右手传出,那两只可怜的鸡心核桃已经被彻底捏成了碎渣渣……
“二百万两,若是再多,世子直接将赵某的项上人头拿去就是了。”
赵九安面目狰狞地说出这句话,额头青筋突突跳着,显然这个数字已经让他元气大伤。
祈容眸光微动,朝着如丧考妣的赵九安微笑道:“赵爷这般心系朝廷,实乃一等一的忠义之士,相信陛下知道此事,一定十分欢喜,祈某先替朝廷谢过赵爷了。”
“世子客气了。”
赵九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言不由衷的话,随即道:“这么大一笔银子,赵某需要一些时间,这一点还望世子理解。”
“自然。”祈容应了一声。
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赵爷若是要去典当什么东西,可千万不要将那幅《斫琴图》拿去。”
赵九安一怔,复脸色一变,带着一丝颤音问道:“为,为什么?”
“那幅画确实像极了顾恺之的真迹,但也始终只是像而已。
那是一幅膺品,赵爷你被人骗了。”
早在书房的时候,祈容就看出那是一幅膺品,因为真正的《斫琴图》就挂在祁守章的书房里,他见过很多次。
赵九安呆呆地站在原地,连祈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东家……”
掌柜战战兢兢地声音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赵九安轰然摔在地上,继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色灰败犹如死人……
竟是活活被气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