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祈容用二百两银票哄好了清漪。
清漪喜滋滋地打量着银票,至于残留在嘴里的苦味……
江湖儿女,什么苦没吃过,区区一口药茶算得了什么,若是一口能赚二百两,她可以一直喝到地老天荒。
可惜,世子说那是他身上仅有的家底了,就算她把药茶都喝完,也拿不出一两银子。
清漪不无可惜地想着,随即仔细将银票叠好,收入怀里,今天既拿到了丹药,又赚了银子,心情十分之好。
她娇声笑道:“那奴家就不打扰世子了。颜家那边,奴家会继续盯着,世子若有别的吩咐,也只管叫奴家。”
祈容忍着涩苦喝下最后一口药茶,唤住她道:“别急,倒是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世子请说。”
清漪略略收敛了笑意,什么时候玩笑,什么时候正经,她一向分得清楚。
祈容盯着她的眸子,道:“我想你去查一查淮阳王府。”
“宝蝶斋幕后的东家?”清漪一怔,复又明白了什么,“为了那些银子?”
“嗯。”祈容正色道:“我查过,大约两年前,宝蝶斋存在银号里的银子,开始大批量支出,每每问及原因,都是为了进货或者买原料,但我曾让人抄录了一份账册,发现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可偏偏银子就是不见了,你说这些银子会去哪里?”
“淮阳王府。”清漪不假思索地回答,赵九安虽然是东家,但真正的主事者是淮阳王,能够指使赵九安大肆调动银钱的,除了淮阳王,不会有第二个人。
“不错。”祈容神情严肃地说道:“除了宝蝶斋,另外几家疑似淮阳王产业的店铺,这两年都有调动大笔资金的情况。
“我想知道,他这两年频繁调动大笔银钱,是要做什么。”
“我明白了。”清漪思索片刻,为难地道:“可是淮阳王府挑人一向严格,哪怕是一个最低级的小厮丫环,也要调查背景乃至祖上三代;咱们这些人的背景,唬弄一些小门小户的不在话下,可要想唬弄淮阳王府……不可能。”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只是……”祈容轻叹了口气,“外头的事,我可以安排;一旦进了淮阳王府,就无能为力了,换而言之,即使你遇到危险,我可能也无法施救,所以你要想清楚。”
见祈容这么说,清漪耸一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我们这些人早在那场战役后,就上了阎罗王的生死簿,能够多活这么几年,已经是世子和明老从阎王手里抢出来的,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再说了……”清漪抚着娇嫩粉白的脸颊,娇声道:“就算苟且偷生,又能偷得多久。”
听到这话,祈容眸光微微一黯,复又恢复如常,颔首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办吧,过几日我让观言知会你。”
“好。”清漪答应一声,带着那一瓶丹药与银票利落地下了马车,背对着马车挥一挥手,消失在寂静无人的巷子尽头……
数日后,京城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新奇事。
赵九安去了一趟户部,捐出二百万两,以充国库。
要知道商人逐利,他们平日里想的都是怎么赚钱,以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