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银子……闻所未闻,更别说二百万两之巨。
这个数字,就算是宝蝶斋这种庞然大物,也是伤筋动骨,更别说他们实际帐面几乎没什么余银。
所以从户部出来后,几乎咬碎了牙的赵九安又亲自去拜访了明月轩和百宝楼的东家,结果喝了一肚子茶水,却一个人也没见到。
一个说是出城踏青去了,另一个说是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这种烈日炎炎的天气去踏青,鬼都不信;
至于号称感染风寒的那一个,就更离谱了,赵九安离府的时候,恰好一乘青呢小轿从侧门抬了进去,小轿上绣着一个“玉”字。
赵九安虽不好女色,但京城几大花魁之名如雷贯耳,想要不知道也难,而其中一位花魁的名字恰好就叫:红玉。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欧阳礼是红玉的入幕之宾。
一个号称感染风寒卧床不起,连客人都无法见,却有心思召繁花楼的花魁,呵呵……
管家见赵九安面色不善,笑着解释说,“大少爷染病后,虽喝了药,依旧浑身泛力,头疼脑热,所以请红玉姑娘来弹弹琴,缓解了一下病痛。”
面对管家这个清奇的解释,赵九安气得浑身发抖,之前宝蝶斋得势的时候,这几人一口一个赵爷,恭敬得紧。
眼下需要他们帮忙了,一个个对自己避而不见,世态炎凉,人心不苦。
赵九安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怒意,冷声道:“风寒之症,可大可小,死在此症之上不在少数;依我看,还是娶房妾室,来给你家大少爷冲冲喜得好。”
扔下这句话,赵九安拂袖而去。
明月轩和万宝楼的袖手旁观,令赵九安无可奈何,只能一边低价出售田地与宅子,一边让分号尽快筹集银子送到京城来。
至于淮阳王府那边,他也去了,但淮阳王得知他私自绑架了颜惜晴,从而暴露了密室被祈容狠狠敲了一笔,很是恼怒,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离开了王府。
至于银子,脑袋还能顶在脖子上,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哪里还敢提半个字。
在赵九安看来,这一切都是拜祈容所赐!
每每想起这个名字,赵九安都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在宝蝶斋苦苦支撑的时候,凝香馆的生意如火如荼,虽然桃花笑已经断货,但凝香馆又推出了几款胭脂,虽然不如桃花笑那般惊艳,但也是品质上乘,所以依旧门庭若市。
严掌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可怜一个老头子,顶着一把一百斤都没有的老骨头,每天熬到三更半夜才能睡,而且往往睡不到三个时辰,就又得起来忙活。
倒不是凝香馆没人,事实上,从年后开张到现在,已经雇了好些人,只是严掌柜为人谨慎,凡事喜欢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