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特别喜欢,又买了五盒回去。
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客人上门,都是夸这胭脂的,少则买一两盒,多的五盒十盒都有;无一例外,这些客人都是前两日刚来买过胭脂。”
祈容若有所思地道:“严掌柜的意思是,胭脂出问题,是在送到铺子里的四五天后?”
“不错,从那天后,来买这款胭脂的客人越来越多;我以为是东家做出来的胭脂效果好,没往深处想,还沾沾自喜;若是我警醒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弄成这样,唉。”
严掌柜用力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严老莫要自责,对方有备而来,又手段诡异,防不胜防。”
安慰了严掌柜一番,惜微将目光转向祈容,轻声道:“会不会是赵九安?”
宝蝶斋银号里的钱被提了七七八八,赵九安的私库被迫捐了出去,几次登门百宝楼与明月轩都吃了闭门羹,
赵九安只能勉强维持着宝蝶斋的运转,尽管他极力遮掩,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宝蝶斋卖的好几款断货后迟迟没有补充。
一时之间,宝蝶斋快要倒闭的风言风雨传得满京城都是,令宝蝶斋本就不算好的生意,雪上加霜。
“我已经让观善盯着他了。”祈容默默点头,早在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将赵九安列入怀疑的对象。
惜微沉默良久,轻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过不了父母间接因他而死那一关;一方面又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惜微的疏离令祈容眸光微黯,强笑道:“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些见外的话。”
顿一顿,他又道:“只是这些日子,要委屈你待在这潮湿闷热的牢房里了。”
惜微淡淡道:“无妨,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见她这么说,祈容不再多言,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牢房。
祈容回到大堂的时候,衙役已经将凝香馆剩余的胭脂都搬了回来,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明一剂正埋头在这座胭脂山里。
“有问题吗?”
祈容过过去。
“问题大了。”明一剂指着那堆小山一样的胭脂,气愤地道:“我抽了十几盒检查,每一盒都掺杂了人面花与火毒;不出意外,这里所有的胭脂都被调包成了害人性命的毒胭毒。
一盒毒胭脂就一条人命,听说卖出去了几百盒,那就意味着整整几百条人命;
说心狠手辣都是客气了,简直视人命如草芥;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明一剂气得须发皆张,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