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孙掌柜突然道:“小老儿没见过那南疆人,不过来取人面花的人,倒是有些印象。”
祈容眸光一亮,道:“说来听听。”
“那人穿着一身青衣,头上戴着斗笠,帽沿还垂着帷帘,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他说话声音与一般男子不同,有些细,像是女子捏着嗓子说话,小老儿怀疑,那是一个姑娘,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扮做男子。”
“那姑娘的身份呢?”
面对王盘的询问,孙掌柜苦笑道:“官爷这您就为难小老儿了,她要是肯说身份,也不用乔装打扮,不以真面目示人了。”
王盘一脸失望,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心里的一丝侥幸罢了。
祈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孙掌柜取来纸笔,执笔醮了墨汁,在纸上飞快游走。
片刻,他搁下笔,将纸递给孙掌柜,“你瞧一瞧,是否就长这个模样?”
孙掌柜定睛看去,只见那纸上绘着一道青色的身影,宽大的袍子下隐约勾勒出削瘦细长的身影,一顶垂着帷帘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同样细长的手。
“对对对,就是这样,世子只听小老儿这么一说,便将他给画了出来,真乃神人也。”孙掌柜惊叹不已。
祈容颔首,待吹干墨迹后,将它叠起收入怀中,至于孙十九,他与人面花一案有关,在查明之前,先押入都察院的大牢里。
至于孙掌柜,祈容倒是没有为难他,放他回到广仁堂,但在案子查清前,广仁堂上下所有人,一律不得离开京城。
孙掌柜虽然担心族弟的安危,却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祈容这么做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若是换一个官员过来,怕是整个广仁堂都得被收监;
这么一来,就算后面被放出来,广仁堂的名声也毁了。
名声这个东西,攒起来难,毁起来却是易如反掌。
回到都察院,祈容将画像交给观言,让他们沿着广仁堂,挨家挨户询问,看看有没有此人的线索。
这个办法虽说蠢了些,但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下,是唯一的法子了。
相比祈容这边,赵守成几乎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打从昨夜开始,就不停的有人携妻带女的来到顺天府。
赵守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顺天府居然会门庭若市,比菜市还要热闹。
整个后院,几乎都人给挤满了,毕竟修建顺天府的时候,可从未想过,除了应对的官吏之外,还有几百号人会住进来。
厢房住不下了,就挤院子里;
院子也挤不下去,就把各级官员办公的堂口都拿出来安置那些百姓。
至于怎么办公?
呵呵,自己想办法去,他也没地方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