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这么一回事,朱长河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就包在长兄身上。”
若朱氏真铁了心让他阻止瑞年南行,还真是不好办,毕竟朱家并没有资格与宫里那位对话。
恐怕到最后,只能派人扮做劫匪,在途中将祈丰劫走,暗中藏起来。
不过这件事风险颇大,一旦泄露出去,早就觊觎朱家财富的周帝,一定会趁机发难,借此充盈他的内库。
至于祁守章,呵呵,指望他为了维护朱家得罪周帝,还不如指望一条狗来得实在些。
经过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交手,朱长河早就看穿了祁守章的为人,凡事皆以利益为先。
迎娶朱氏如此,漠视祈容生母被杀如此,立祈容为世子如此……
朱氏点点头,被愁云笼罩的眉头稍稍舒展,“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长兄。”
“你说,只要是长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侯爷说,赤焰军出了一桩案子,陛下定了祈容为钦差前去调查案子。”
朱氏徐徐说着,随即道:“为了一桩案子,特意派钦差前往,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我怀疑此中另有隐情。”
朱长河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见他这副模样,朱氏精神一振,连忙道:“长兄可是知道什么?”
朱长河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老迈的管家,“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是。”老管家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长兄……”
朱氏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个究竟,却被朱长河抬手阻止,后者面色严肃地望着门口,直至老管家面朝他欠一欠身后,神情方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我与你说的事情,出了这个门之外,你就烂在肚子里,不管是谁问起,都不能说一个字,包括瑞年与月儿。”朱氏从未见长兄这般严肃凝重过,她不敢怠慢,连忙道:“我记下了。”
朱长河微微点头,目光一转,落在桂嬷嬷身上,后者当即举手发誓,“奴婢若将今日的话泄露出去,定让奴婢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朱长河颔首,压低声音道:“据我得到的消息,陛下很可能要对淮阳王动手了。”
“淮阳王?”朱氏惊呼一声,掩住殷红的朱唇,那双眸子里满是震惊。
待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又疑惑地道:“这与祈容南下,有何干系?”
“妹妹你糊涂了。”朱长河摇了摇头,“赤焰军当年可是淮阳王一手带出来的,哪怕陛下登基已有多年,对于赤焰军的掌控力依旧有限,根本做不到言出法随的地步,这件事,一直都是陛下的心病,在朝廷里也是半公开的秘密。”
朱家在朝廷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已经架构起了一张庞大的情报网。
镇南侯府、晋王府、江府、淮阳王府……甚至皇宫里,都有朱家的耳目。
这些人或许限于身份,接触不到什么重要的秘密,但杂七杂八的事情,却是不少。
朱家有专门的人对这些情报进行筛选,从中挑选、拼凑出有用的信息。
周帝打算对赤焰军动手,就是朱府那些幕僚通过一个个消息拼凑出来的,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下了禁口令。
也就是朱氏问起,朱长河才肯说实话,但凡换一个人来,他必定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想到动淮阳王,就一定得先动赤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