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道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祈丰笑道:“您二位啊,只管安心待着,这么点银子,无论是周舍还是我,都算不得什么。”
“可老汉是庄稼人,做了一辈子农活,实在闲不下来;这样一直待着,身子骨就跟生锈了似的,贼难受。”说着说着,老汉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
祈丰斟酌片刻,道:“这个我也明白,但眼下这种形势,您和二丫还是住在这里安全些,且等白泽县的案子查明了再出去。”不等老汉说话,他睨了一眼二楼的客房,语重心长地道:“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二丫想着是不是?’
果然,二丫就是老汉的软肋,登时就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沉默半晌,他无奈地点点头,“也好,就再住几天吧。”
“对了,祈公子,白泽县那边,查出什么来了吗?”老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
祈丰瞅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方才压低了声音道:“要换了别人问,我就不说了,但您老……告诉您也无妨。”
“哎,祈公子您说!”老汉凑过去,仔细聆听。
“据现在调查得到的线索,十有八九是南疆蛊师所为。”
“南疆……”老汉陡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拔了音调,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好在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把“蛊师”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所以附近的人只当他们在讨论南疆的形势,倒也没多想。
等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纷纷移开后,老汉方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祈公子,您不会是在跟老头子开玩笑吧;那天,老头子看到的明明就是李捕头他们。”
祈丰哂然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您老怎么就觉得只能是一方势力呢?”
“一方?”老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咀嚼了好一会儿,才领悟到这话的意思,顿时变了颜色,战战兢兢地道:“难不成……这南城的官府勾结了南疆蛊师?”
祈丰不语,算是默认了。
老汉怔怔的坐在椅子里,盯着满满的茶水,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许久,他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颤声道:“可……可这为什么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祈丰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见老汉不语,他又安慰道:“放心吧,钦差已经来了南城,相信很快能够查出真相,还那些死去的百姓一个公道。”
提到钦差,老汉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欲言又止。
祈丰见状,道:“您老有什么话只管说。”
“老汉听说,那钦差大人也姓祈,与您是……”
“他是我二弟。”祈丰坦然承认,并不打算隐瞒。
“果然。”老汉恍然点头,忧心忡忡地道:“若是那些大人们真有问题,那现在南城府衙就是龙潭虎穴,钦差大人……会不会有麻烦?”
“他身边的护卫在,而且咱们说的事情,他都心里有数,没事的。”这般安慰了几句,祈丰拍一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老人家您且先回房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您的。”
老汉这会儿也没什么主意,点头道:“那就麻烦祈公子了。”
朝祈丰拱了拱手,老汉佝偻着背一路沿楼梯上了二楼。
他住的客房在二楼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