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这是赵知府缓过来以后唯一的感受,大脑在颅骨里突突跳着。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死了。
“你说赤焰军快完了,什么意思?”
听到李广狐疑的声音,赵知府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嘶哑地道:“今日把大将军单独请到南城之中,不仅仅是要对付大将军,也是为了对付八万赤焰军。”
李广神色一凝,催促道:“把话说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赵知府一丁点隐瞒的心思也没有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在听到周帝竟勾结南疆蛊师,利用自己入城的机会,攻打驻扎在营地的赤焰军,顿时怒火中烧,本就凌厉的眉眼更是骇人。
“好一个凌景寒,为了对付我赤焰军,竟连南疆也勾结上了,当真是不择手段,待本将军去了京城,一定亲自砍下你的狗头,以慰先帝与死去的将士们!”
李广此刻心中的恨意鼎盛了极处,连弑君的话都说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在这里生生浪费了两个半时辰,李广就后悔不已,实在是太大意了。
错已经铸下,再说这些也没意义,当务之急,是立刻回去,希望……希望那些南疆蛊师还没到。
想到这里,李广一刻都待不下去,大步往外行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一把拉起像条死狗一样的赵知府,带着他往外走。
负责守在外头的衙差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看到自家大人满头是血的被带出来,除了一脑袋问号以外,更多的是惊恐。
但凡是在南城当差的,都知道府衙与赤焰军所谓相安无事,只是虚伪的表相,实际上,两者水火不融。
毕竟一个忠心的是陛下,另一个则忠心的则是淮阳王,彼此立场不同。
但再怎么针锋相对,也从未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景。
当众殴打朝廷命官,大将军这是想要选择吗?
一众衙役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没人敢上前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广带着赵知府策马离去。
“驾!驾驾!”
李广策马狂奔,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城门口,这会儿,城门依旧牢牢闭着,将他带来的两万赤焰军挡在门外。
“立刻打开城门!”李广勒住缰绳,面色冰冷地催促着。
城门吏虽然被他的气势所慑,但仍是强按着畏惧,赔笑道:“大将军恕罪,知府大人传下来的令,没有他的话,这城门绝不许打开。”
李广冷冷盯着他,那张冰冷凌厉的脸庞忽地笑了起来,“知府大人?”
城门吏被他笑的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李广大手一扬,一把揪起被颠得晕头转向的赵知府发髻,露出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让他们开城门!”
看到这一幕,城门吏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他虽然官卑职小,但见过赵知府好几次,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敢情横在马背上的那个人,是自家知府。
赵知府知道自己小命此刻被李广攥在手里,赶紧扯着嘶哑的嗓子对呆若木鸡的城门吏道:“快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