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无奈地摇摇头,道:“王爷可有办法?”
“若是一些普通的术法,太初真人与他的几名弟子尚可对付,可如果是禁术一类的就不好说了;哪怕能够破解,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得知自己这方并非全无一战之力,李广心中稍安,随即他似想到了什么,试探道:“王爷刚才说巨大的代价,不知是……”
淮阳王也不隐瞒,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吐字清晰地道:“人命。”
听到这个回答,李广脸色陡然一变,他听出了自家王爷话里的意思,一旦对方施展术法,很可能需要通过献祭性命,来破解术法。
可这八万将士都是一直跟着他的老人,献祭他们……
李广脸色连番变化,良久,他狠狠一咬牙,圆睁了双目起身道:“从起兵的那一刻,末将等人就做到了战死的准备,若真到了那一刻,末将相信,他们都愿意为王爷的大业,付出性命。”
“好!”淮阳王等的就是这句话,别看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心里忐忑得很,毕竟那些人都是李广一手带出来的部下,但事关成败与否,他不得不问。
“你也别想太多,未必会走到这一步,本王也就是先给你提个醒;再说了,京城附近城县许多,想要抓人……不难。”淮阳王意味深长地拍拍李广的肩膀,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李广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沉声道:“是,一切皆依王爷吩咐!”
多年的行军生涯,刀光剑影,早已经磨灭了那些不该有的妇人之仁;腥风血雨更将他一颗心煅练的犹如钢铁一般坚硬。
另一边,祈家那边,也从祈容那里,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祈守章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陛下真是疯了,居然拿上万百姓的性命来炼丹,呵呵,小仙丹,我瞧着应该叫魔丹还差不多。”
朱氏粉面煞白,紧紧拉着一旁祈丰的手,心有余悸地道:“真是没想到,陛下表面器重,实则竟是想让你们去送死,实在可恨;还好老天有眼,让恒越你及时识破了他的阴谋,否则今儿个我与你父亲就就见不到你们俩兄弟了。”
坐在朱氏身旁的祈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儿子擅作主张,与赤焰军结盟,令父亲你们置身于危险之中,儿子实在罪该万死!”祈容跪地请罪。
祈丰见状,连忙挣开朱氏的话,快步走到祈容身边跪下,辩解道:“父亲,这件事不能怪恒越,实在是陛下不仁,非要将恒越与儿子往死路上逼。”
“为父知道。”在示意二人起身后,祈守章长叹了一口气,遥遥望着京城的方向,沉声道:“就算你们俩个死在南境,陛下也不会放过祈家的;斩草除根,一向都是咱们这位陛下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