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军在池州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全速行军,朝着京城前进,途中几座城池早已经被前线传来的战报吓破了胆子,失去了斗志,所以破城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劲。
五日后,大军已经逼近离京城不到二十里的地方,而此时,朱家送来的粮草等物资也到了,其中甚至还有盔甲与兵器。
兵器与盔甲都是朝廷管控的物资,一旦被查出私自锻造或者藏匿,那就是死罪,就连淮阳王都不敢踩这条红线,只敢私底下锻造,然后偷偷摸摸送到赤焰军手中。
要换了平常,朱家是绝对不敢将这批物资送过来的,但现在他们已经和赤焰军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枯俱枯。
这种时候藏拙,是一种很蠢的行为。
有了这批物资,赤焰军纷纷换掉了已经破损严重的盔甲与兵器,在经过一日的休整后,大军再次动身,往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京城进发。
城门上。
穿着一袭背负阴阳,边绣连绵不绝寿字纹道袍的周帝面色阴沉地举着千里镜。
地平线的尽头,一支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队伍缓缓行来,士兵身上的盔甲,在冬阳下闪烁着森森寒光。
枪戈如林,旌旗烈烈。
旗帜在寒风中烈烈舞动,展开,露出一个大大的“淮”字。
隔着数里距离,周帝依旧能感到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千里镜微微下压,周帝看到了策马走在大军前面的人影,赫然就是淮阳王,穿着一袭玄色盔甲。
在他身后,是披着暗红盔甲的李广以及……祈容!
看到后者的那一瞬间,周帝本就难看的面色越发阴沉,一旁的黄忠甚至听到了隐约的磨牙声,赶紧低下头。
别人背叛也就罢了,可这小子,是他一手提拔重用起来的,若不是自己,他这会儿还是一个受尽白眼,无权无势的庶子,哪有如今的风光。
可就是这样,他却扭头借着去南境查案的机会,勾结赤焰军,给了自己这么大一记背刺,呵呵,真是养了好大一头白眼狼。
周帝咬牙恼恨之时,千里镜里的李广心有所感,抬头看过来。
视线里,只能隐约看到城门的轮廓,但他知道,那里一定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无法言说。
像他这样修为高超的气血武者,对危险与窥探已经有一种冥冥中的感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是谁?周帝吗?
想到这里,李广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笑容,他没有去取千里镜一探究竟,而是抬起右手拇指,在颈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他知道,对方一定能够看到。
“怎么了?”
淮阳王察觉到他的动作,转头询问。
“末将感觉有人窥视,便回应了一下。”李广放下手,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
“窥视……”淮阳王重复着这两个字,哂然轻笑,遥遥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巍巍城墙,“是我那皇兄爱做的事情,你这样挑衅他,这会儿怕是气得在城头上跳脚了。”
祈容闻言,轻笑道:“那正好,他越生气,咱们的机会就越大。”
听到这话,几人都笑了起来。
“一群该死的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