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研终于明白为何陈道然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也明白了那诡异的束缚之感从何而来。

她看了陈道然许久，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一抹怨恨。

原来自己这天赋是对方给的，但在给她这绝强天赋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份不容拒绝的使命。

这种感觉很不好，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自始至终都在被人所操纵。

“我师父……他知道吗？”

少女的头缓缓低了下来，问出了一个她很想知道的问题。

“知道……”

陈道然的话音更加愧疚。

沈幼研沉默了，她的眼中有一抹失落之色划过。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陈归远是她最敬重的人……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少女执拗的声音响彻大殿，她缓缓抬头，目光之中满是桀骜不羁。

陈道然仿佛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摇头道：“凭你是【守夜人】。”

沈幼研执拗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陈道然说得对，她是认可自己的身份的……

哪怕对方算计自己，哪怕陈归远没有告诉她真相，可这么多年的培养与教导都是真心实意的。

她是认可自己【守夜人】身份，并以此为荣的……

沉默了许久，沈幼研终于开口，“你赢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满足你。”

陈道然微笑道。

“你之前说我师父和沈越还活着，我要你帮我找到他们。”

沈幼研看着陈道然，眼中满是希冀。

她不在乎自己，但她在乎自己的师父，还有那个少年。

她想要亲口问问陈归远，为什么骗自己。

想要告诉沈越，自己想他了，哪怕所有人都骗自己，至少她还有沈越。

事到如今，陈道然也不再瞒着沈幼研，“这一年多来，我又算过两次，你师父陈归远在一年前就已经陨落……”

沈幼研的眼神瞬间黯淡，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我师父已经死了？”

看着沈幼研悲痛的模样，陈道然点头道：“死了，不过……你那个弟弟，沈越还活着……”

沈幼研眼睛顿时睁大，她就像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活命的稻草，急切道：“我弟弟还活着？”

“是的，但是他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

陈道然早在半年前就知道沈越的存在了，他担心影响沈幼研的进境，便一直没有告诉少女。

“他在哪？”

“港城，不过你现在去的话，他大概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