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扫了眼周围,便也了然地没有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等着张景曜开口。
张景曜知道陆杨是聪明人,倒也没有拐弯抹角。
“陆郎中与我们说这些,皇上那边没有问题吗?”
“皇上?”
陆杨挑了挑眉,想起那日皇上问话的事,倒是轻笑了两声。
“张监正别担心,皇上那边是知道的。”
“皇上知道?!”
若说陆杨笑时,他有些不明心慌,可听到这话,张景曜顿时惊讶,“皇上怀疑你了?”
声量不由升高,好在张景曜原本的声音就不大,这会也就是正常说话那般。
说到怀疑。
陆杨心思一转,便知道他说的东西张景曜是起了怀疑,不过看这样子,这人好像是在担心他......
他直接问道:“张监正这是在担心我?”
张景曜眉头紧皱着,面上都有些严肃,当即点了点头,“陆郎中为靖朝做了这么多利事,我感激陆郎中,自是担心陆郎中。”
皇上那边,可是不太好解释。
张景曜面上的担忧,陆杨一眼便能看明白,嘴边的笑意变得真诚,“多谢张监正关心,皇上那边已经问过我了,自是没什么问题。”
他脸上隐隐露出一抹自信,“我能说出这些,自是不怕被人怀疑,况且,皇上相信我。”
他眼睛变得幽深,望着张景曜的眼底深处仿佛隐藏着风暴旋涡。
“无能之人只会怀疑这怀疑那,揣测别人的好意,明智如皇上,如张监正,如我,自是剖开表面看内里,吸收这些东西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去与那些人浪费时光。”
他笑了下,对着张景曜温声道:“张监正,您说是不是?”
张景曜抬头望着陆杨,内心的震惊和惊异让他一时半会地根本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他才拱手道:“陆郎中有胆有谋,在下佩服。”
看来,他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陆杨根本不需要旁人相助,他自己便能解决这些问题。
就正如陆杨所说,皇上相信他,光是这一点,他们就比不过......
上书房的事已了,户部那边也不需要陆杨过去,他索性便提前两日放年假了。
这都是他辛苦几日得来的,他在家待得是心安理得,与平安玩玩闹闹,给他读读书,又有娇妻相伴,倒是怡然自得。
年底一到,家家户户也热闹了起来。
陆柏一家今年并没有回来,不过倒是让人送了一车年礼回来,还有一封家书。
信里的内容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报喜不报忧。
陆大石几人互相传递着看完,聊了一会关于陆柏那边的事后,便开始聊起了过年这事。
年夜饭自是要聚在一起吃的,往年都是在陆柏这边,今年陆杨提议,去他那边吃。
陆大石和刘晓等人自是不会拒绝,离得这般近,今年是陆杨这,明年便可以是自家那,轮流着来也是不错。
府里热闹起来,白芊芊也是高兴,知道今年年夜饭是在家里吃后,连忙让伙房那边给她拟了两份菜单。
从中挑了份满意的,便给伙房那边拨了些银子让去买菜。
白芊芊心细,往常大家一起吃饭,自是把家里人的口味都记在了心里。
即使不知道的,妯娌间这么一谈话,自是什么都知道了。
这么一来,年夜饭自是吃得大家都十分满意。
酒足饭饱,陆杨拿出了纸牌,打算今晚就用它来守岁了。
平安这小子早早便扛不住了,被奶娘抱回房里睡觉了。
白芊芊与刘晓几人多的是聊不完的女人间的话题,房里的火盆烧起,坐在榻上,盖着被子聊得眉开眼笑的。
榻上小桌再放壶花茶,放两盘糕点,聊得肚子饿时还能填填肚子。
前厅里的温度也不低,陆杨几人打牌打得也是热闹高兴。
期间不乏响起“过”,“对子”,“不要”这些词汇,打到兴起激动时,还有拍桌声拍大腿声响起。
陆杨手上的牌好,上家是陆大石,下家是陆松,对面则是陆榕。
四人各自为营,谁率先把牌出完,谁便是赢家。
陆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没一会,便把手上的牌扔完了。
陆大石乐呵呵的,见陆杨出完,比自己出完还高兴,直摸着胡子一脸欣慰。
陆松看看陆大石,又看看一脸得意地端起茶碗准备喝水的陆杨,不满喊道:“爹,你不要一直给杨子放水。”
陆榕捏着一手牌,很是认同地点头,“对,爹你认真点打牌。”
陆大石还是一脸笑,闻言,不痛不痒道:“怎么能说爹放水呢?我明明很认真地出牌,你们看不出来?”
是在挺认真地放水的。
放了一局又一局,生怕他俩看不出来......
陆松和陆榕对视一眼,自家爹,自家的小弟,能拿他们怎么办?
只能宠着了。
陆松当即看向陆杨,“杨子,你与老三换个位置。”
陆杨摇头,叹道:“我这明明是牌技好,你们怎能怀疑我这颗聪明的脑袋呢?”
陆松把手上的牌一扔,也不听他狡辩,当即洗牌准备下一局。
“既然你这么聪明,坐哪不是坐,快去。”
陆榕默默把牌递给陆松,便站了起来,往陆杨那走。
陆杨一看,只能起身,“一会你们别后悔。”
他看向陆大石,“爹,要不你与二哥也换个位置?”
陆大石摸着胡子笑道:“那挺好。”
说着,他站了起来,当真是想听陆杨的话要换位置一般。
陆松一惊,连忙大喊:“爹,杨子说着玩呢,您快坐下。”
这换来换去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