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追上了霍锦和夏目。
郁灏然将驮回的敌人尸首扔在地上,对霍锦说,“霍叔叔,得委屈你了。”
霍锦远远的看见了郁灏然和燕南飞退敌的情形,见他年纪轻轻,英雄气概不下乃父,仿佛又回到了在奋威将军旗下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少主请吩咐,就是丢了这把老骨头,只要能为主公尽一份心力,我也在所不辞。”
“侄儿担心咱们会面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会危及到您的安全。”郁灏然跳下马,将那个死去的敌人身上的衣物扒光了,“麻烦霍叔叔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
燕南飞这才明白过来,郁灏然将敌人的死尸驮回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霍锦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照着郁灏然的话将衣服脱了下来。
郁灏然将从包袱里取出另一套干净的衣物,递给霍锦,“由于事先不知道霍叔叔的身材,衣物不太合身,您就先将就一下吧,等到了市镇上再让人给您缝几套。”
然后便低下头去,给将霍锦的衣服穿在了那个士兵的遗体上,最后拔出宝剑,在那人的脸上连刺了几十剑,整张脸都变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死者生前长什么样子了,这才停了下来。
那具尸体本来就是郁灏然精心挑选出来的,与霍锦的身形差不多,现在又穿了霍锦的衣服,一眼看上去,活脱脱就是霍锦被敌军杀害了。
夏目看到这种场面,不禁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
郁灏然望向三人,“怎样,没破绽了吧?”
霍锦笑道,“别说其他人,就算我都以为自己死在这儿了。”
“夏目保护霍叔叔先到你的老家躲一躲,我和燕大哥随后就到。”说着跳上马背,打马往回走。
回到朔州大营,郁灏然将驻地军官所派去的士兵大肆贬低了一顿。
那名军官对手下人的斤两也是心知肚明,他们欺负老百姓还行,见了敌人,从来溜得比兔子还快,如今他们丢下长官逃跑,也是意料中的事,早知道会有敌人出没,他就该再加派十倍的人手陪同燕南飞前去。
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得罪了这位泗水关的马军统领,就等着丢乌纱帽吧。
谁知燕南飞的话却让他顿时看到了希望,“霍锦被敌人杀害了,你速速派人去将他收殓了吧,让这样为国尽忠的老战士曝尸荒野,岂不让人心寒。”言语中竟然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
“属下……属下遵命。”军官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筛糠,“燕将军,那些个擅离职守的士兵,该……该怎么处罚。”
“各打三十大板,削了他们的军职,赶出军营去吧。”燕南飞大手一挥,做出了处罚决定。
“属下代……他们感谢……将军的不杀之恩。”
郁灏然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干吧。”
“谢谢大人。”那名军官顿时受宠若惊,能和泗水关马军统领称兄道弟的人,说出来的话当然是有分量的,也不管他是什么官阶,叫声大人总不至于会犯大错。
两人出了大营,风尘仆仆赶到大家约定的小街镇。
只见镇上残垣断壁,一片荒芜,根本没有人烟。
两人还以为走错了路,忽见两匹马飞奔而来,近了一看,正是夏目和霍锦。
“这些地方曾昔日都是繁华之地呀,在饱经战火之后,已经彻底废弃了。”霍锦感叹这人世间的沧桑巨变。
两人一阵唏嘘,也是黯然。
郁灏然关切的对夏目说,“夏目,你没事吧。”
夏目的眼睛还有些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没……没什么,就是有些伤感。”
“你要是喜欢这里,等你的那位王爷哥哥回来,可以在这里重新修建一处城镇。”到了这种时候,郁灏然也只能尽量宽他的心了,原以为夏目回到故乡,说不定还会找到那么一两个亲朋好友,谁知竟是这等情景。
“所以落后就要挨打,国强民富,才不会被人欺负。”燕南飞回望茫茫的草原,思绪一时难以平静下来,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可是跟在郁涛手下,基本上没有打过几个像样的仗,而且与外敌交锋的时候,也是败多胜少,实在有损军人的尊严。
郁灏然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燕大哥,如果皇上将来下令组建一只新军,专门对付北方的强敌,你愿意担此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