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郁蔚然所料,太子秋浦一得到郁灏然回京的消息,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立刻赶到了威远侯府。
料定秋浦会来的,除了郁蔚然,还有一个人就是郁灏然。
秋浦一进威远侯府的大门,发现他要找的人就坐在院内的八角亭内。
他快步走近郁灏然,“灏然,回来了也不给本宫捎个信。”
郁灏然装作刚看见他的样子,“见过太子殿下,灏然乃是无功无名的一介平民,如何敢随便惊动殿下的尊驾。”
从前的郁灏然可是乖巧的很,秋浦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不被待见,愤怒立刻席卷了他的内心,“别以为傍上本宫那个没用的皇弟秋浦,你就可以逃出本宫的掌心!”
郁灏然站起身来,朝庭院里面的荷花池方向走去,“在下不明白太子的话。”
秋浦快步追了出去,“你给我站住!”见郁灏然还在往前走,恼怒之下,纵身拦在他前面。
“太子殿下,这可无助于树立你曜辰储君的形象。”郁灏然讥诮的看着他,横跨一步,硬生生的从他身边闯了过去。
秋浦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才相隔不到一个月,郁灏然的武功竟然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自己明明将前进的路给堵死了,也看清了郁灏然的动作,却偏偏拦不住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眼皮底下冲了过去。
眼见郁灏然已经到了荷塘中间的围栏上,他不甘心失败,再次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你别忘了,这次皇上答应破格召见你,乃是因为本宫在父皇面前为老侯爷和你说了很多好话,如果你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那么成也萧何败萧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依太子殿下高见,灏然该怎么做才能自保呢?”这人脸皮真比城墙还厚,要不是他挑起袭月大乱,并造成袭月分裂,让曜辰少了一个北方的强敌,就算秋浦真的愿意为他说好话,把嘴皮子磨破也不可能让皇上破格召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
可此人竟然恬不知耻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但没有引起郁灏然的好感,反而更加深了对他的厌恶。
侯府里到处都是郁蔚然的眼线,太子爷到访的消息,立刻被侯府的下人飞报给了舒令萱和郁蔚然等人。
“这个贱种,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太子爷,简直活得不耐烦了!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他,只怕他还会得寸进尺!”郁蔚然起身就往外走。
郁霂然见大哥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母亲,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去。
舒令萱哼了一声,“还不去帮着你大哥去收拾那个小贱种,莫非要娘在太子面前抛头露面不成?”太子殿下既然没有到静心居来,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怎好在人前抛头露面,即便在侯府里,男女大防还是不能不遵守的,免得叫人说了闲话。
郁霂然挨了训斥,这才匆匆低头追了出去。
两兄弟一前一后往荷塘冲去。
郁蔚然追上大哥,低声出主意,“就像上次一样,咱们再将他扔进水里去,现在夏目不在府里,看谁还能救他。”他还在妄想着故技重施,让郁灏然再好好吃一回苦头,长长记性,甚至淹死在荷塘里。
“是的,真想杀了他!”
郁蔚然的目光像是毒蛇的蛇信子,郁霂然被那道目光扫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真怕哪天得罪了这位大哥,他也会毫不留情的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小弟永远都唯大哥马首是瞻。”郁霂然恭恭敬敬的表示没有跟大哥一较高低的心思,一来他没本钱,二来斗智斗力都远远不是大哥的对手,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待会看我的眼色行事。”郁蔚然对他的效忠很满意。
“遵命,大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上了荷塘中间的廊桥。
“蔚然参见太子殿下。”
“霂然参见太子爷。”
两兄弟毕恭毕敬的朝秋浦行礼,眼睛却不住的往郁灏然身上瞅。
郁灏然却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专注的看着清澈的池水。
两人见过秋浦之后,不经意的朝郁灏然包抄了过去。
郁灏然浑然不觉,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扔了块石子下去,顿时泛起粼粼波光,将他的影子全部搅碎。
郁蔚然的双眼抛出两柄刀,狠狠的插在郁灏然的身上,“三弟,大老远的从边关回来,也不好好休息一下,既然主动承担了照顾祖父的事情,为何又要跑到这里来看风景,莫非刚才你跟母亲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药已经送过去了,祖父喝下后就睡着了,灏然便出来散散心,谁知刚巧碰见了太子殿下。灏然赶紧回避,谁知太子殿下竟然非要跟我谈谈。”郁灏然摸透了郁蔚然一心想要做太子妃的心思,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撇开他,朝秋浦的方向走过去。
“给我站住!”只要跟太子有关的事,郁蔚然就淡定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