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灏然略略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大哥!”郁霂然冲到前面,截住了他的去路。
“你竟敢拿我的话当耳边风?!”郁蔚然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
秋浦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既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也看不出他有任何鼓励的表情。
秋浦对郁灏然数次三番的公然同他作对很是恼怒,今天他决定两不相帮,看看郁氏兄弟会怎么对付这个不听话的人,最好让他得个教训,最后不得不向自己求救。
郁蔚然起初还对秋浦在一旁看着有些忌惮,一见秋浦默许了自己的作法,立刻朝对面的郁霂然递了个眼色。
兄弟俩心意相通,立刻一前一后,各自朝郁灏然逼近。
他们仿佛又看见郁灏然被扔进水里,狼狈的扑腾着,拼命呼喊着救命,最后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耷拉着脑袋等死。
死了就死了,谁能拿他们怎样,无非就是祖父要在他们面前唠叨几句。怕那个老家伙干啥,他躺在床上等死已经三年了,只要不在养心斋出现,他永远也拿他们没办法。
上次没弄死他,实在是因为他们兄弟俩太心软了,才让夏目有机会救他上来,留下后患,让这个小贼有勾引太子的机会。他这简直是找死,既然他想死,没人会拦着他。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分别抓住郁灏然的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郁灏然好像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
秋浦并没有制止他们,他曾经试探过郁灏然的内功,兄弟俩能够轻易的抓住郁灏然,其中一定有诈。
他就做一个旁观者吧,如果郁灏然输了,他正好可以向他施恩。
如果俩兄弟输了,他也可以进一步将郁蔚然控制在手里,至于郁霂然也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啊,啊!”两声惨呼传来,比杀猪还要难听。
秋浦注意到,郁蔚然和郁霂然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不知郁灏然用的什么手法,竟然不露声色的将他们的关节都弄得脱臼了。
接着“扑通扑通”两声,郁蔚然兄弟先后掉进了荷塘里。
“救命呀,救命……”两人本来都会水,郁蔚然的水性还不差,可是现在两只手臂都脱了臼,根本无法游水,只剩下喊救命的份。
郁灏然转过头来,看着秋浦,“刚才情形,太子爷爷看见了,可得麻烦给在下做一个见证。”
秋浦的手指捏了捏下巴,“怎么个见证?”
“两位哥哥都是自己落水的,不关灏然的事。”郁灏然脸上满是笑意。
“本宫刚来到廊桥上,就看见两位公子在水里大呼救命,之前发生了什么,本宫可是啥都没有看见。”秋浦表明了两不相帮的态度,他倒要看看,郁灏然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
家丁们听到大声呼救的声音,纷纷从四周赶来,见到两位少爷在水里的狼狈相,纷纷下水去营救。
等众人将他们从水里拖出来,两人已经喝了不少池水,身上满是污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舒令萱听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掉进荷塘里,气急败坏的冲上廊桥,一见儿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以为他们死了,也不管旁边还站着太子,失声大哭起来,指着郁灏然的鼻子骂道,“郁灏然,你这个挨千刀的,今天不将你活剐了,怎能消我的心头之气。”
郁灏然淡淡的看着她,“叔母还是赶紧让大夫来给两位哥哥救命吧,迟了只怕会影响他们身子的康复。”
“还不将两位少爷扛进房里去!”舒令萱的嗓子好像撕裂了一样,比破锣还要难听。看热闹的丫鬟们一见她出现,早就吓得跑得远远的,家丁们则七手八脚将两人扛起,往静心居走去。
“你……你等着!”舒令萱跺脚指着郁灏然,忽然意识到秋浦在旁边看着,忍住性子朝他施礼,“民妇失礼,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秋浦好不容易忍住笑,“夫人爱子心切,完全可以理解,本宫决不会怪罪与你。不过刚才的事情,夫人却错怪灏然了。”
“如果证明事情与他无关,民妇也不会冤枉他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侄子。”太子出面为郁灏然说话,舒令萱不得不装出大度的样子来。